這樣的怪物,就在自己麵前。
如果身份暴露,這些看似可憐的手下,必然會有一人如猛虎般朝他撲來。
不對,仙甲還在旁邊!
周宗往角落一瞥,仙甲被放進了這個車廂,而這幾個人也混了進去。
看來,他知道周家會回收這架詭異的仙甲。
厲害,厲害。
但是,你也沒想到吧。
我早就識破你的身份。
蠱巫!
周宗一隻手接過徐俊的軍刀,憑借仙甲的力量把他攬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握緊了一直藏在手臂裏的東西。
然後,他把刀指向了三人的腦袋。
“少爺……少爺……”這幾個人都掙紮著下跪求饒,周宗在他們眼中就像東邊燃起的太陽一樣耀眼。
沒有人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殺人的事,他是第一次做。
如果他不出手,他們家沒有人適合出手。
真氣,盡出!
純白色的光芒,蘊含著如太陽一般的能量!
卻又壓縮在,一把小小的軍刀裏。
劃過這三人的人頭,如同切豆腐那樣簡單。
在這個瞬間,徐勝收回了佯裝痛苦的表情。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識破他的,怎麼如此篤定他就混在他們之中。
但如果這把刀砍下來,他也必須認真去應對。
這個瞬間,徐勝的目光落在了旁邊張武造的仙甲上。
真氣流轉,金色隱隱作現。
但就在這個瞬間,一聲輕響,這個一觸即發的場麵當場靜止。
徐勝瞳孔猛的一縮。
周宗的腰腹處,露出了一個刀尖。
仙甲不是全封閉的,在一些關鍵的關節處,還是會用一些柔軟的材料覆蓋。但是露出的範圍有限,很多時候就是一張紙片的厚度。
在打架的時候想要精準無誤的刺中,是很難的事情。
但現在,一把極薄的軍刀,劃過周宗半個小腹,深深的斜貫穿了他的後腰。
怎麼回事?
徐勝僅僅愣了片刻,立刻用真氣反推自己回到張武仙甲處,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這把刀,居然在許俊手裏?!
狹小的空間內,就連其餘的兩名傷者也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場景,一時間寂靜無聲。
“咳……”疼痛本來瞬間就衝向周宗的大腦,但過了很久,他才反應過來。
此時他左手捏著那個裝置按鈕,右手握著殺人的軍刀,上麵真氣湧動,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許俊也是修煉者,周宗身子剛剛一動,他立刻催動真氣,毀了周宗的經脈。
“為……為什麼……?”周宗皺緊眉頭,看著許俊的雙眼。
但後者的目光中,毫無神采。
就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
許俊沒有說話,那張年輕的臉一副平靜的模樣,仿佛他刺的不是自己的少爺。他緩緩伸出手,拿走了周宗左手中的裝置,丟在腳下,用力踩碎。
哢嚓一聲,他同時把手中的紙片刀往裏送的深了一點。
或許是重傷,或許是驚訝,周宗捂著肚子,緩緩坐在了地上。
徐勝感覺能威脅自己的力量已經遠去,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周家的撒手鐧,但到現在他還沒看見他的臉。
而且,他可不會再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
“內訌?”徐勝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但許俊就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周宗身下淌出鮮血,然後緩緩躺下,氣息越來越微弱。
最後兩個人戰戰兢兢想離開,但許俊一個箭步,把他們兩個人的頭顱都砍了下來。
血流漂杵。
最後,許俊用周宗手裏的軍刀刺穿自己的心髒,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徐勝麵前消逝。這番自殺,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早已經死掉一樣。
車廂裏,除了周宗還有些許微弱的氣息,什麼動靜也不剩下。
徐勝掀開他的仙甲,赫然發現他就是自己在天台上看到的那個男孩。
那麼小的一個男孩,怎麼能激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甚至高過那城主一頭,與現在的自己相匹敵?
腦海中一團亂麻,但車廂外已經開始有人靠近這裏。徐勝沒有多想,伸出手把周宗的致命傷口撫平,踏著自己的金色真氣轟開車頂,消失在半空中。
沒多久,淒慘的叫聲便在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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