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平靜了近十個月的幽州迎來了大動靜,劉仁軌坐鎮都督府,堂下文武分坐兩排。劉仁軌現在可算得上幽州實打實的三把手,至於二把手當然是鄭夫人了,劉仁軌雖然文人出身,可是身上流淌的卻是武將的血脈,跟隨房遺愛多年,劉仁軌在左武衛體係中可是有著很高的威望的,也正因為劉仁軌忠心,軍中也給劉仁軌安了個外號,號稱“左武衛老拐杖”,有這個外號,就是因為房遺愛每次做事都會跟劉仁軌商量,可見劉仁軌能力有多強了。
“席君買、哥永言、戈林翰,著你三人率五萬人馬進攻江界城,記住了,此戰不求奪成,隻求將江邊附近的高句麗人拖住,至於怎麼做,你們自行發揮!”
“喏!”席君買覺得劉仁軌這個軍令下的挺有意思的,找他的意思,就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了,隻要把高麗人釘死在鴨綠江一帶就行了。
“韓折、黃真、梁泰,你三人率一萬人馬彙合契丹、靺鞨聯軍進攻國內城,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給本將把國內城洗上一遍!”
“喏!”
軍令下達,眾將都分派了任務,至於劉仁軌自己,那也不可能閑著的,他的任務就是和達哈勒進攻新義城,總之這次大唐要給高句麗來個多點開花。不過奇怪的是,這次唐軍並沒有帶多少糧草,負責後勤的韓愈還納悶的,這是打仗麼,都說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少將軍的兵倒是奇葩了,近十萬大軍出征,竟然不準備糧草。
眾將出去準備的時候,劉仁軌將戈林翰留了下來,戈林翰還納悶呢,為啥獨留他?讓戈林翰喝了點茶水,劉仁軌將一封信遞給了戈林翰,“戈林翰將軍,這是大都督給你的親筆信!”
戈林翰也沒多想,拆開信封就看了兩眼,看完後,他倆眼就瞪大了,紙上一共五個字“會打草穀否?”
坑爹啊,戈林翰算是明白為啥劉仁軌把他留下來了,敢情房遺愛讓他戈林翰扮演強盜去。不過說起打草穀,還真就戈林翰在行,就是達哈勒也不行,達哈勒行軍打仗,排兵布陣那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論起小規模突襲外加搶東西,那還得屬戈林翰。當年突厥左衛師最出名的就是“月刀追風者”,月刀追風者叫著好聽,其實就是一群沙漠土匪。房遺愛讓他領人打草穀,擺明了就是想搶高句麗人的輜重了。
“劉將軍放心,末將懂了!”戈林翰趕緊朝劉仁軌抱拳行了一禮,等他離開後,劉仁軌就慢悠悠的去了後院客廳。
“鄭夫人,事情已經吩咐下去了,你還有什麼要囑咐的麼?”鄭麗琬在喝著茶,劉仁軌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旁邊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長孫納蘭和李雪雁。
“沒什麼囑咐的了,不過劉大人,你要明白此戰的意義所在,務必想方設法把江北大部分糧食都搶過來,如果帶不走,就一把火燒了,如果誰有那婦人之仁,就把他丟突厥仆從軍裏去。”
“幾位夫人放心,仁貴心中有數,絕對出不了岔子的!”
十月初,唐軍和契丹靺鞨聯軍兵分三路襲擾高句麗邊境,其中最為悲慘的就是江界城了,漢人就像被突厥人附體一樣,所過之處,是有啥搶啥,糧食搶走了吧,還偏偏不殺人,弄得整個江界城幾百裏範圍內憑空多了上百萬沒飯吃的老百姓。
前川城位於江界城以南,可算得上國內城、江界城、新義城的大後方了,所以高句麗將北軍帥府設在了前川城裏。北軍大將軍孫永民正急的火急火燎呢,平原城的傳令兵就到了,“孫將軍,平原城軍報,大將軍有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