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男生心裏不免咯噔一下,雖然他也心疼三弟,可是真跟金家撕破臉,不是好事啊,金家勢力太大了,不是想吞就能吞下來的,最重要的是金家所有的勢力都在北邊,如果把金家逼急眼了,再舉族去投靠漢人怎麼辦?“父親,還請三思,金家不會答應的,再說,這件事也不一定賴金泰熙.....”
“啪”的一聲,淵男生臉上多了一個深深地手印,淵蓋蘇文一旦挺直身子,自然的流露出一股狂霸之氣,他冷冷的看了淵男生一眼,嘿嘿笑道,“老大,你懂得太多了,你親弟弟被人閹了,你還能忍,為父告訴你,如果你忍了,明天李家和樸家就會與我們若即若離。如果連金家都怕,那你如何麵對王族,高藏不成氣候,可是高翰、高恩雅兄妹呢?我們身邊的敵人太多了,你不壓下金家這股氣焰,後邊還有很多火把等著燒你呢!”
“是,父親教訓的是,孩兒這就領人去順川城!”淵男生心裏冷颼颼的,總想著大局了,卻忘了父親的脾氣,而且父親說的也不一定錯,發生這麼多事情,太需要振奮下人心了,否則別人還以為淵家就此沉落了呢。
淵男生走了,淵男建也跟著離開了將軍府,可笑的大哥啊,這個時候了還婦人之仁,老三被廢,就是再多的理由也不能忍,否則淵家的威望就蕩然無存了。如今的高句麗就是靠著淵家的高壓政策保持完整的,一旦淵家的威勢沒了,高句麗馬上會分崩離析,到時別說新羅和百濟兩個世敵了,光幽州的漢人大軍就能把高句麗給吞了。
順川城,金泰熙昂著小腦袋站在金允龍麵前,而金允龍呢,則氣的手都哆嗦了,“泰熙,你....你把淵男產給閹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家主,還能怎麼辦?漢人有句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淵家欺人太甚,他們派人殺我金家侍衛,還要強行殲汙小姐,要小的說,閹了他是輕的了,如果是小的,早就一刀砍了他了!家主,小的有句話已經憋心裏好久了,就算你今天砍了小的,小的也得說,我金家立足江北,手握四萬帶甲之士,為什麼非要處處低人一等。那淵蓋蘇文勢大又如何,隻要咱們回到北邊,淵家又能乃我何,又何必非要把小姐嫁給那個淵男產?”
兩個手上的侍衛一直跪在地上的,他們自知罪大,沒有保住小姐不說,還讓小姐把淵男產給閹了,總之他們的罪過,就是死上十次八次都不為過的。
金允龍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扶住金泰熙的肩頭,認認真真的問道,“泰熙,栗子說的是真的?那淵男產要玷汙你?”
“爹爹,你覺得會有假麼?如果淵男產不這麼做,女兒哪會什麼都不顧的把他閹了?爹爹,實話跟你說吧,女兒當時也是氣上頭了,可你要問女兒後不後悔,女兒可以回答你,不會。栗子說的沒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金家忍氣吞聲的,又得到了什麼好處,那淵蓋蘇文還不是步步逼迫?”
說著金泰熙高傲的臉上竟然掛上了兩道清淚,這些曰子以來,她就沒有開心過,明明不願意,可是卻不能明著拒絕淵家,有時候她真覺得爹爹太窩囊,堂堂金氏家族的主人,卻連個“不”字都不敢說。私下裏金泰熙也聽到過一些話,有些家將對父親非常的不滿,尤其是上次強行把啞巴送給淵家,他們都說爹爹金允龍是有史以來最娘炮的金家家主,好多人的臉都讓金允龍給丟幹淨了。
看著女兒倔強的目光,金允龍突然頓悟了,真的挺可笑的,為了維持金家和淵家的關係,他是處處忍讓,結果倒讓淵家砍成軟弱了,敢跑到順川城地界殲汙金家大小姐,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金允龍也有著自己的底線,一切可以商量,不要動粗的,可淵男產已經遠遠的觸動了他的底線,“栗子,你們兩個起來吧,從明天開始,護送老夫人和小姐回熙川,告訴二老爺,讓他派兵駐防鬆山裏和介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