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有些執拗的搖了搖頭,她咬緊粉唇,追問道,“母親,孩兒就想聽聽房俊的事!”
“嗯!”長孫皇後無法,隻好將房遺愛的事情說了一遍,之所以如此做,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再過兩天西征大軍就要回長安報功了,這些事情就是想瞞也瞞不下去的。
聽完長孫皇後的敘述,長樂猶自不信的摸著額頭,她苦笑著看了一眼長孫皇後,“母親,這怎麼可能呢,房俊那人怎麼可能讓人抄了後路,母親,你告訴孩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孫皇後這次沒有應話,隻是有些沉鬱的說道,“丫頭,別這樣,這打仗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俊兒也許是粗心大意,被突厥人堵了後路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母親,你在騙我!”長樂起身後退了兩步,她不會相信這些的,房俊那人一向講究保命要緊,又怎麼會被人包起來大呢。而且長樂也不是什麼都不懂,高昌那巴掌大的地方,隻要斥候到位,什麼敵人能隱藏的那麼深?
長孫皇後是絕對不會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的,就依著長樂現在的心情,她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傻丫頭,母親騙你作甚,而且你也不要太過擔憂,俊兒那人能耐大著呢,說不準現在就已經逃出來了呢!”
“怎麼會?母親,你就會安慰孩兒,房俊之前在賀蘭山把突厥人打得那麼殘,突厥人會放過他麼?”長樂有些失魂落魄的搖著頭,她自顧自的朝外邊走去,就連長孫皇後的喊聲都沒聽進去。
大雨打在長樂柔弱的身子上,猶如幾百把鋼刀一般,迷茫的百福殿裏,長樂的身影顯得越來越單薄了。長孫皇後自知無法阻攔長樂,這個女兒看似什麼都不放心上,可姓子卻執拗的很。但願房俊不會有事吧,要是他真的回不來了,那長樂該怎麼辦?
“夫人,夫人....”海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好拿著傘緊緊地跟了上來。
薄薄的宮紗,早已貼在了身上,長樂卻渾若未覺的走著,海棠問話,她也不回,隻是喃喃自語的嘟噥著,“不會的,他鬼主意那麼多,怎麼會出事?”
海棠愣住了,難道公子爺出事了?
九月四曰,西征大軍終於回到了長安,其實在三曰的時候,李績和侯君集的大軍就已經到達驪山附近了,隻是當時天色已晚,李世民便把進城的時間改在了第二天巳時。
連曰的雨早已停了,侯君集騎馬走在最前頭,聽著兩邊百姓的叫好聲,侯君集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自豪感。以前他總是要站在李績和李靖的身後,就連李孝恭都要壓他一頭,可這次就不一樣了,李績哪比得上他侯君集呢?陛下讓他侯君集打頭,就已經在說明什麼了吧?
和侯君集的欣喜比起來,李績可就不那麼開心了,仗是打贏了,可這後邊爛攤子也不少啊,要是房俊真死在突厥,這長樂殿下和房玄齡還不得瘋了?雖然不是太確定,但李績也能感覺到房玄齡對這個二兒子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照在侯君集那銀甲之上,宛如一尊神佛一般,享受完了長安百姓的迎接,主要將領就要去宣政殿領賞了。做為第一功臣,侯君集自然是第一個出列領賞的,這一次侯君集不光得到了些實物賞賜,還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右屯衛大將軍之職。
房玄齡站在殿裏一句話也未說,隻是那皺起的眉頭,就已經可以說明他此時是什麼心情了。房玄齡可以斷定侯君集當時保藏了多大的禍心,可卻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房玄齡不會傻傻的去彈劾侯君集,因為那樣做,不僅整治不了侯君集,還會讓自己失去現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