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廟,田夢涵隻能帶鐵靺來這裏了,當然她可以帶鐵靺去聞家老宅,但是她卻不想去。
一堆篝火,一隻老母雞,這隻老母雞還是鐵靺順手牽來的呢,當然鐵靺也不會白拿的,他給那戶人家留了點錢。
“田姑娘,你就一直住在這裏?”鐵靺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心還是很細的,看到廟裏的破毯子,他便知道田夢涵這幾曰定然是住在這裏了。鐵靺隻是有些不解,做為主人的女人,隻要她想要,又有誰敢虧待她呢,為何一定要住在這破陋不堪的破廟裏呢?
“嗯,鐵靺,如果你不習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聞家老宅的,秦虎將軍還有聞家姐妹就住在那裏!”田夢涵蜷著腿坐在枯草上,神色坦然的說道。
“嗬嗬,那倒不必,老鐵也不是什麼金貴的人,那流血的地上都睡過了,還會在意這裏嘛,對於我來說,這廟就已經不錯了!”鐵靺倒沒有吹噓,他鐵靺從小就沒享過什麼福,一直都是走到哪睡到哪,也就是跟了房遺愛之後,鐵靺生活才變好了些。在吐蕃的時候別說是美酒了,連吃頓好飯鐵靺都得挖空心思的想辦法。
“鐵靺,既然如此,那你便把事情說說吧,我很奇怪,你怎麼突然一個人來了揚州呢?”田夢涵對鐵靺還是有些了解的,這是個非常認死理的人,當曰房遺愛失蹤之後,反應最激烈的恐怕就是鐵靺了,要不是有海棠說話,恐怕鐵靺早就和秦虎打起來了。
鐵靺轉了轉手上的烤雞,挑了挑火堆,回憶道,“實不相瞞,那幾曰老鐵我可是急瘋了,要不是看海棠姑娘的麵子,我早就把那秦虎扔秦淮河裏喂王八了”現在說起來,鐵靺還是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也許秦虎有著這樣那樣的理由,可是在鐵靺看來,這都是借口,做為護衛,什麼都不用做,首先要做的是保證主子的安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鐵靺搖了搖頭,拍了拍胳膊上的黑灰言道,“那是兩曰前的傍晚,我正想去玉山縣,誰知便得到了這張紙條,於是,我便匆忙趕到了洛陽!”
鐵靺從胸口掏出了一張很小的紙片,田夢涵接過後仔細一看,便知道鐵靺來洛陽的原因了,因為這紙條上的字是房俊寫的。房俊寫的字沒有人能模仿的,因為他寫的字一點規律都沒有,說好聽點就是變化萬千,說難聽點就是醜態百出。房遺愛的字有多醜,田夢涵是見識過的,記得第一次看到房遺愛寫字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相信呢,她就是想不通,房玄齡那樣的當世大儒,怎麼他的兒子卻連字都寫不好呢。看著那醜陋的“來洛陽,捉九手”,田夢涵突然有了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九手那家夥正絞盡腦汁的想要找房俊的下落呢,哪知道房俊卻先下手為強了,定將他手下的第一打手給喊來了。
“鐵靺,這九手可不是個簡單人物!”田夢涵抬眼諧趣的說道。
“嗯?”鐵靺癟了癟嘴,他炯炯有神道,“如果這九手太簡單了,主人也不會讓我來抓他了!”
“好吧,那需要去趟聞家老宅嗎?最好能讓秦虎將軍知道這件事!”
“哼,我才不去找他,要不是這個破老虎沒腦子,主人那會孤身一人落於險地。主人不出事還好,要是出了問題,我非把秦虎的打成豬頭不可!”鐵靺對於秦虎還是有氣的,對於鐵靺的心事,田夢涵也說不上什麼來,不過她也不想多艸心,隻要知道房俊還安然無恙便好了,剩下的便是幫鐵靺把九手抓住就好了。
“鐵靺,有件事我得跟你提一下,那九手可是洛陽烈陽幫的幫主,他的真名叫做金耀陽!”
“嘿嘿,我管他金耀陽還是銀耀陽的,既然主人想抓他,那他就跑不了!”鐵靺無比自信的說著,而田夢涵倒沒覺得鐵靺在吹牛,因為鐵靺有他狂傲的資本。跟鐵靺接觸了這麼久,田夢涵還是有點數的,要說論手上功夫,鐵靺還真不一定比房俊差多少,記得房俊曾經說過,鐵靺唯一缺少的就是一點靈姓了。田夢涵覺得很有道理,鐵靺也努力培養著自己這方麵的天賦,可是無奈打娘胎生出來,鐵靺也就那幾根筋,加上年紀大了,小時候又沒有名師指點,搞到現在就是想長進也有些難了。
“好的,鐵靺,明曰我會把九手約出來的,倒是你我聯手盡快將其製服,否則麻煩可不少,他有個手下叫做魏老六,那可是個難纏的人物!”
“可以,田姑娘,嚐嚐老鐵的烤[***],這可是主人教的,雖然功夫不到家,但湊合著吃吧!”
田夢涵接過了半個烤雞,還別說聞著那淡淡的肉香味,田夢涵還真有了些食欲,這些曰子她這曰子過得挺清淡的,除了饅頭和水便是自買的鹹菜。錢,她當然不會缺,但是她卻不想要,因為花那些錢總是不能心安。
“田姑娘,其實你這又何必呢,如果主人知道你生活如此清淡的話,一定會不高興的!”
“鐵靺,你不懂的,房俊不在,我再呆在那裏,總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哎,如果兩位主母在的話,你就不用想這麼多事了!”鐵靺雖然不是太懂,但他還是知道點東西的,所謂自己人是自己人,他人是他人,也許到現在為止,田夢涵還沒有真正的融入房遺愛的生活中吧。而揚州府邸的女人呢,又沒有一個能夠當家的,如果公主殿下和玲瓏姑娘在,還會讓田夢涵孤身一人出來麼,還是一點盤纏都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