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姑娘,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雅興!”房遺愛看看這漆黑的夜空,心裏不得不佩服一下拓拔惜月,真深更半夜的居然跑出來玩吹簫。
“是你?”拓拔惜月看著房遺愛,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房將軍,你不也一樣麼,如此深夜,你不休息,還跑出來,不也是很奇怪麼?”
房遺愛摸摸鼻子,這個女人依舊是這麼能言善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嗬嗬,在馬爾康不太習慣,睡不著,就出來走走了!”房遺愛走進亭子,老實不客氣的找了個石墩坐了下來,“惜月姑娘,又為何這麼晚了還不睡呢?”
“房將軍,你認為這需要理由麼?我想了,所以出來了,我喜歡簫聲,所以就吹奏了,就這麼簡單!”拓拔惜月將長簫橫放在石桌上,站起身,輕挪蓮步,走到台階旁,摸著旁邊的柱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房遺愛皺了皺眉頭,拓拔惜月就像個謎一樣,怎麼看都看不透,房遺愛對於拓拔惜月總有種恐懼的感覺,拓拔惜月這個女人頭腦太聰明了,也太理智了。房遺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鄭麗琬,這兩個女人很像,唯一的區別就是鄭麗琬經常笑,而拓拔惜月卻很少笑。
“房將軍,能告訴我你來馬爾康的原因麼?”拓拔惜月撥了撥耳邊的發絲,輕聲問道。
房遺愛很平淡的笑道,“惜月姑娘,我想這一點就不用我再說了吧,我已經對拓拔族長提過了!”
“是嗎?房將軍不願說,惜月也不會勉強的。我很奇怪房將軍,年紀輕輕,為什麼卻這麼與眾不同呢?”拓拔惜月勉強笑了笑,由於天色太暗,房遺愛也沒看清楚拓拔惜月的表情,不過從聲音就可以聽出拓拔惜月根本就沒有相信他的話。
“哦?真沒想到惜月姑娘對房某居然如此有興趣,至於與眾不同嗎,我倒認為沒有什麼奇怪的,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
“房將軍這話倒是有些意思的,可是惜月卻不能讚同。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人太少了,無非就是三種人而已!”拓拔惜月轉身坐在自己的位上,纖手輕輕轉動著那支長簫,臉上掛著一副嚴肅的表情。
“三種人,房某願聞其詳!”房遺愛詫異的打量一下拓拔惜月,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第一種,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追隨日月,平凡而來,等著死亡;第二種,奮而爭者,站於高處,引眾生向往;第三種,至高無上者,行他人莫可行,與天地爭命,與日月爭時!”拓拔惜月說完就安靜的等待著房遺愛的反應,她的雙眸緊緊地注視著身前的房遺愛,她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神奇。
“jīng彩!”房遺愛發自肺腑的鼓起了掌,拓拔惜月確實值得讓人刮目相看,居然將人分成了三種,看上去是三種人,倒不如說拓拔惜月的心裏已經將人分為了三個等級,最次者庸庸碌碌,中等者一心向上,最高者我命由我不由天,“惜月姑娘,房某服了!”
“是麼?那房將軍又想做那種人呢?”
“我嘛,很簡單了,估計是第一種吧,爭取應該有的,放棄一些幻想!”
“房將軍說笑了,在惜月眼中,你並不是第一種人,你屬於第三種!”拓拔惜月搖了搖頭,房遺愛說那些話明顯實在敷衍她,她又何嚐聽不出來呢。
“嗬嗬,不說我了,惜月姑娘,你又想做哪種人呢?”
拓拔惜月並未回答,而是低下頭若有所思的問道,“房將軍,你說呢?”
房遺愛搖搖頭,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但還是笑嗬嗬地說道,“房某不知!”
“不知便不知吧,有些事情何必弄那麼清楚呢?”拓拔惜月也並未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突然問道,“房將軍,惜月近日偶然得到了兩句詩詞,想請房將軍品鑒一下,不置可否?”
“哦?惜月姑娘請說!”詩詞?房遺愛表示很喜歡,雖然枯燥了些,但總比談一些沉重的話題好多了。
“雨來金沙江,黃沙百裏狂。軟甲紅纓盔,東北射天狼!”拓拔惜月說的很輕巧,吟完便對房遺愛問道,“房將軍,以為如何?”
房遺愛雙手握緊,並沒有急著回答,看著拓拔惜月那張冷豔的俏臉,他突然有了一種疑惑,拓拔惜月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