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做的,誰又能證明呢?希望漢人可以調查清楚吧,否則為了我黨項一脈,我拓拔擒虎雖不願,但也不會懼怕,戰爭?拓跋氏從不缺少悍不畏死的勇士!”拓拔擒虎緊緊捏住手中的酒杯,隻是杯中卻滴酒未有。
“二公子,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麼?”幽蘭是無法想象三萬屍體是什麼樣子的,在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戰爭對於她來說一直都是那些將軍們進身的階梯。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戰爭一直都是血與火的交融,以前隻是自己無法感受到而已。
“是的,三萬屍體,嗬嗬,知道麼,我好怕,我怕無法將真相公布於眾,我怕睡夢中被惡鬼纏身!”房遺愛走出了大帳,天邊落日的餘暉還在閃耀,光芒雖在,隻是已經黃昏。
“二公子,你很聰明,幽蘭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幽蘭抱著披風,站在房遺愛身後,看著身前這個小男人,幽蘭的心中無比的安寧。二公子真的變了,變化的好大,以前在太極宮裏,二公子總是有說有笑的,可是在這裏,他確實每時每刻都如此沉重,也許經過生死的人,都會成長吧。
“謝謝你,幽蘭,知道麼,我好想回長安,我想回家,不知道梅花塢怎麼樣了!”房遺愛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有家不回是一件悲劇,那麼永遠都回不了家的人又是多麼的悲情呢。
“二公子,你總是要回去的,那裏還有好多人在等你呢,公主天天都在念叨你呢!”
“嗬嗬,是嗎?小兕子身體無恙吧?”房遺愛想到那個天真的小丫頭,就忍不住開心了起來,稚嫩的臉龐,脆脆的聲音,一直都是那麼的令人憐愛。唯一不好的是,小兕子現在大了,再也不能隨便抱她了,每次要抱她,她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說,“遺愛哥哥,不準親我的臉,我都長大了!”
“公主身體還好的,現在心情也很好,就是吃的不是太多!”
幽蘭看了看房遺愛,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幸虧兩個人年齡有些差距,不然房遺愛這個駙馬爺肯定是跑不了了。
“這個小丫頭,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逗逗她!”
夜晚靜悄悄的,馬爾康大寨就像是一個黑洞,籠罩在黑暗中,孤零零的,拓拔惜月邁著優雅的步子輕輕地走著,錦繡鞋踩在石子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是誰?”
“阿爹,是我,惜月!”
“嗬嗬,惜月,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拓拔赤辭慈愛的聲音傳了過來。
“阿爹不是也沒睡麼?”
“你這丫頭,總是這麼能說,怎麼,惜月有心事嗎,還是頗超勇俊惹你不高興了?給爹爹說,看阿爹不打斷他的腿!”
“阿爹,你說什麼呢?”拓拔惜月一臉的羞怒,但是心裏確實甜滋滋的。
“嗬嗬,我不說了,不說還不行麼?”拓拔赤辭笑了笑聲音就有些低了。
拓拔惜月好像感觸到了拓拔赤辭的憂慮似得,走到他身前輕聲說道,“阿爹,還在為青石峽穀的事情擔心嗎?”
“是啊,過了這麼久了,李績將軍都沒有給我傳話,看樣子他是真的懷疑我們了!”拓拔赤辭語氣說不出的擔憂,自從青石峽穀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已經等了好幾天了,但是卻遲遲未見李績的信傳來,可想事情並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
“阿爹,這也是人之常情,青石峽穀的事情發生後,最有可能和吐蕃人同謀的人就是我們黨項了,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拓拔惜月扶著拓拔赤辭慢慢往屋子走去,心裏又何嚐不在擔憂呢,拓拔擒虎可是她的大哥啊。
“惜月,你說會是我們黨項人做的麼?”
“不知道,阿爹,你應該知道,我們隻管的了拓跋氏,其他人根本就指揮不了!”
“是啊,頗超氏呢?”
“阿爹,你是說勇俊?”
拓拔赤辭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頗超勇俊太優秀了,優秀的讓人都無法看透,所以拓拔赤辭不得不有此一問。
拓拔惜月靜靜的想著,勇俊,會是你嗎?如果是你的話,那倒是合理,你不是一直都想成為人上人麼?拓拔惜月笑了,可是不久又搖了搖頭,她覺得有必要問問頗超勇俊,她知道頗超勇俊有一顆偉大的心,可是出賣唐軍並不是什麼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