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動刀的時候很仔細,當第一刀下去之後,血便流了出來,期間還夾雜著一些黃色的膿水,幽蘭趕緊將水盆放於地上,血瞬間便將水染成了紅色。房遺愛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可真夠疼的,他都想叫娘了,隻是這也太丟人了,尤其是還有美女在場,隻好忍痛挺著。房遺愛很迷糊,怎麼關二爺可以刮骨療傷的時候下棋,他怎麼就不行呢,簡直是不能比啊,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關二爺刮骨療傷都是假的,對,肯定是假的,正常人誰受得了那個疼啊。
手術做完之後,孫思邈累的可不輕,直接坐在椅子上喘起了粗氣,房遺愛也不好受,任誰被挖去一塊肉,也好受不了。
“二公子,總算是不負所托,壞肉已經取出,應該不會出問題了,你記住一個月之內不要牽動傷口,這樣三個月之後你的右肩就可以恢複正常了!哎,老朽,就不陪你了,先去休息一下了,藥方我已經給馬先生說了,你走的時候去櫃上取就行了!”
孫思邈搖搖晃晃的出了屋,房遺愛抽了抽嘴角,一個小小的手術,就能耗費這麼大的精力,可想大唐不是未來啊,放在後世,這樣一個手術還不是小意思?
幽蘭仔細的為房遺愛包紮著傷口,還不斷的埋怨道,“二公子,你不要動好不好,沒聽孫老說不讓你牽動傷口的麼?”
“額,孫老是這樣說過,可是你也不用把我一條胳膊都固定起來吧,我又不是骨折?”
“是你在包紮,還是我在包紮?”幽蘭瞪了一眼房遺愛,剛才自己看著都心慌,這家夥居然也不叫疼,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當然是你了!”
“那你就得聽我的!”
回去的路上,鐵靺提著大包小包的和秦虎跟在後邊,大腦袋一晃一晃的,“那個秦老虎,咱們那個酒叫啥來的?”
“真服了你了,都說過多少遍了,叫醉不歸,這次記住了麼?”秦虎一副很丟人的樣子,衝著鐵靺比劃了一下。
“對,就是醉不歸,回去之後你幫我弄點來啊!”
“弄點來?鐵疙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難道不知道軍中不能飲酒的麼?”
“你少糊弄我,我可不傻,我那次去你帳中就聞到酒香了!”
秦虎趕緊捂住了鐵靺的大嘴巴,還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前方的房遺愛和幽蘭,“我的鐵大爺,你小點聲行不行,算我認栽了,行,等回到大營,你來我帳中就行了,不過說好了,你可別給少將軍說,不然以後別說醉不歸,就是一滴酒你也別想沾到!”
“早這樣說不就行了麼,害我還要動腦子,對了,你帳中真有酒?”
秦虎眨巴眨巴眼,看著一臉認真的鐵靺,心裏腸子都快悔青了,這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說鐵靺傻的,這他媽簡直就是狡猾如狐啊,哪裏傻了,連炸術都用出來了。秦虎肯定是不會承認鐵靺傻的,如果鐵靺傻,那自己豈不是比傻蛋還要傻了。
“二公子,剛秦虎和鐵靺的話你沒聽到?”幽蘭走在房遺愛身旁,就像個貼身婢女似得。
“聽到了啊!”
“既然聽到了,你還不管管,你難道不知道軍中不能飲酒的麼?”幽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瞪杏眼,要不是他身上有傷,真想給他一拳,還少將軍呢,有這麼當將軍的麼。
“幽蘭,你太死板了,軍中不能飲酒是真的,但你也要看情況啊,現在大軍處於高原之上,天氣寒冷,本來將士們就不太適應這種陰冷,你難道還不允許大家喝點酒取取暖?軍規是死的,但是環境卻是變化的,所以作為將軍也不能一味的按照軍規辦事,再說了,你以為李績大帥,還有河間王不知道這些事麼,他們清楚得很呢,隻要不過分就行了!”房遺愛毫不在意的解釋了一下,心裏卻在想著昨天的事情,昨天去李孝恭帳中的時候,貌似也聞到酒香了,看來李孝恭也有偷嘴的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