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穗嘉,馬上到德新醫院來,半個小時之內我要見到你!”淩晨三點半,應玨一個電話將程穗嘉叫了起來,絲毫不顧她此刻正胃疼到難以忍受。
“應玨,我……”然而她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想到他除了在床上,的確很少要求她做過什麼,一定是有什麼急事,所以才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
既然他急著要見她,她便去吧!
誰讓她欠了他呢?
程穗嘉忍著痛匆匆爬起來,稍作打扮,一刻都不多耽誤地出門,下樓的時候還因為身體無力,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然而,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的卻是應玨十分不悅的臉:“你是腿瘸了嗎?這麼慢!”
“我……”程穗嘉想解釋,是因為天沒亮,她很難打到車,所以……但應玨已經揮了揮手,根本不聽,直接叫了護士過來,聲音中沒有半分情緒,“帶她去抽血。”
等等!抽血?
她為什麼要抽血?
程穗嘉一臉懵地望向應玨,要他解釋。
應玨不耐地皺起眉,隻冷冷地道:“雲臻突然流產大出血了,醫院裏血庫告急,她和你一樣是RH陰性O型血,你去輸血給她。”
雲臻?
這個名字讓程穗嘉的心髒如同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一般地隱隱發痛。
她一直以為,應玨的身邊隻有她一個女人……
她甚至曾因為這個認知興奮到半夜睡不著覺,可是,她怎麼會想到,自已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而他大半夜地叫她過來,就是為了讓她給這個叫陸雲臻的女人輸血……
陸雲臻流產掉的……是他的孩子嗎?
想到這個可能,程穗嘉渾身上下都覺得痛,腳下也搖搖欲墜起來,而應玨的聲音還在耳邊:“還愣著做什麼?你多耽誤一秒鍾,雲臻就多一分危險!她若是有事,我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他的眼裏心裏隻有陸雲臻,他難道沒看到她不太舒服,甚至還直冒冷汗嗎?
她知道,他留她在身邊,是為了報複她、折磨她,但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也解釋過無數次,可是為什麼,他的心依舊硬的像鐵一般,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程穗嘉覺得自已的心好像被突然絞碎了一般,巨痛無比。
“我若是不願意呢?”她仰起頭,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來。
“由不得你!”說著,應玨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叫上護士一起,直接去了抽血室。
一進抽血室,應玨就將她死死地按在了小床上,她本就胃疼,根本無力去掙開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護士抽掉了她四百毫升的血。
然而,四百毫升根本不夠。
應玨不顧她因為失血過多頭眼發昏,也不顧護士的勸阻,繼續道:“接著抽,死不了人!”
嗬?
死不了人!
為了救陸雲臻,他竟絲毫都不在意她的死活嗎?
即便她一心喜歡著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他也不能這樣對她啊!
她也是人,也有心,會覺得痛啊……
因為失血過多,程穗嘉此刻已無力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強忍著淚,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對自已的關心。
可惜,並沒有……
抽完了血,應玨不再製著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說完,他一眼都不再多看她,轉身離去。
這是用完了她,就趕她走嗎?
還是說,他怕她被那個陸雲臻看到!
程穗嘉咬咬唇,心中既不甘又難過,身體更是直打顫。
走就走!
她也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
隻是,她才剛剛扶著牆壁走到醫院大門口,眼前便突然一暗,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