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四溢的靈氣湧進地底裂縫, 形成靈氣漩渦,圍繞在溫漪周圍。
“這是”地麵上,無數人回首觀望, 還有人從修煉中睜開眼睛。
天空濃雲密布, 轟隆聲不絕於耳, 就像有誰引動天道怒氣。
無論是天神還是躲在地下城的人族修士, 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劫雷?又有人要渡劫飛升了嗎?”
“可是靈氣吸納不進, 再多也無用啊?”
“天帝和風神大人怎麼不見了?”
“這個時候渡劫凶險難料。”
“”
藍垣之站在高樓頂層的窗前往外眺望, 麵上滿是憂愁。
“大師兄, 你還是下來吧,我覺得沒了魔息的支撐, 這樓要蹋。”白桑仰著頭, 心驚膽顫。
他隻是金丹期啊,太沒有安全感了!
“不會的。”藍垣之搖了搖頭。
這是溫漪的高樓, 骨魔王用的材料無一不是最好, 再說這裏離戰場遠得很,防護足夠抵擋餘波。
自從骨魔王走後,餘波威力就沒這麼大了,直到現在的雷劫。
白桑抱著手臂縮在欄杆邊上, 牙齒打顫, “不會最好,也不知道現在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安靜了一會兒,他又開口,“我們出來這麼多天,他一定很擔心我們。”
他忍不住掏出他師父的傳音符,看了好幾眼,傳音符亮了起來。
“白桑?你跑哪裏去了?!現知道傳音!”藍佐寧氣怒交加的聲音傳來。
藍垣之側頭看了一眼, 白桑無辜地咧嘴一笑,用口型說了一句話,“不是我點亮的。”
兩人同時看向走廊盡頭。
秦時月站在那裏,緊張地搓著自己白胖的雙手,“我不是故意的。”
傳音符繼續傳來藍佐寧的聲音,“說話!別以為裝乖我就能放過你!”
“師父。”白桑向來害怕他師父,何況現在他還暴跳如雷。
“快滾回來!”平時藍佐寧仙風道骨,隻有在麵對自己幾個親傳弟子的時候才有人味兒。
“師父,”藍垣之不緊不慢地開口,“現在城裏什麼情況?”
傳音符隻傳來藍佐寧的聲音,難道他不在廣郡城裏?
“垣之,你躲到哪裏去了,如今大夥都說你入了魔,你當真與骨魔勾結,圖謀流波山和千裏山河?”藍佐寧的聲音小了一些,似乎是為了避開什麼人,聲音時斷時續。
“大夥?”藍垣之冷笑一聲,果然有人趁他不在,傳出謠言。看來趙謝生搶他寶物不得就開始造謠了,“師父,若不是他們,我早就死了。”
“他們冤枉你?”藍佐寧的聲音蘊含著一絲怒氣,他們流波山一直在為此戰提供戰損,卻有人想要他弟子的命!
“師父,你避開他們,一個人來城外高樓,我們詳談。”說完,藍垣之立刻按滅傳音符。
“哎,我話還沒說完。”白桑搶過傳音符,卻怎麼都點不亮。
“有人來了。”藍垣之跑過去,一手挾起秦時月,一手召出佩劍,跑向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間房的雕花大窗上是透明琉璃,可以看到外麵。
樓外有幾個黑衣人,趁著雷聲掩蓋聲,禦劍出現在視線範圍內。
一道閃電劈過,光亮映著他們的眼睛,赤紅,狠戾。
“哎呀我去!什麼怪物?”白桑剛在窗邊探頭,就與一個麵目模糊的臉龐隔著窗對望,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時月被挾在藍垣之的胳膊下,這時候被他嚇一跳,不自覺抬頭,但是什麼都看不見。
“別大驚小怪的。”藍垣之丟開劍,捏起手訣。
趴在窗上的怪物直接撲向黑衣人,並與他們展開激烈的搏鬥。
“大師兄什麼時候做這麼醜的戰偶,嚇我一跳。”白桑拍了拍胸口。
他們器修向來很少自己親自動手,隻做戰偶應敵,但是藍垣之的這幾個戰偶太嚇人!
“材料不夠,能用就行。”藍垣之伸腳踢了踢他,“快起來,快點把你所有的戰偶拿出來,堅持到師父過來。”
有人趁亂又想殺人奪寶,流波山的鎮宗之寶還在他手上,絕不能讓他們搶了去。
“大師兄,是邪修聯盟!”白桑放了幾個戰偶,就著閃電的亮光看到黑衣人手腕上的標識。
樓外黑暗,不時傳來一點光芒,金屬碰撞的火花,倒多少個黑衣人就補上多少個,形勢漸漸對他們不利。
有個人還非常熟悉戰偶,靠近他的戰偶不是失效了就是散架了,零件散落一地。
白桑肉疼起來,這是他消耗最大的一次。
他的戰偶是流波山製式的,每個弟子外出備有幾百個,但是就那麼一會兒,他就損失了幾十個,心裏不斷暗罵邪修聯盟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