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骷髏們被他瞥了一眼, 暗自心驚,恐懼之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芽。
他們退開離溫漪遠了一些。
溫漪側頭白了寧瑧一眼,“不許嚇我家的小骨頭們。”
寧瑧笑得十分溫柔, “怎麼會, 他們這麼有趣。”
這下連骨那都膽戰心驚, 撓著頭轉身出門。
這時從樓上傳來小孩跑動的聲音, 秦時月從欄杆探頭, 看見溫九時眼睛一亮, 飛奔著跑下樓梯。
“爹爹!”
寧瑧和溫九同時轉身, 溫九張開雙臂,秦時月撲進他懷裏, 然後轉頭對寧瑧甜甜一笑, “美人爹爹。”
溫漪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秦時月這孩子很有前途。
“你還笑。”寧瑧沉著臉看她。
樓下的動靜傳到樓上, 藍垣之和白桑都下樓來, 互相行禮寒暄之後入座。
一樓很大,是個宴客廳,案幾和矮櫈一排排的,器物無一不精, 裝飾得十分精致而有美感。
牆壁上是雕花大窗, 上麵有靈氣波動,顯然大窗也是法寶。
溫漪看得滿眼讚歎。
藍垣之謙虛一笑,“這些不過雕蟲小計。主要還是骨王的薄紗有效果,現在魔淵正在激戰,我們隻能困在這裏。”
他修煉之餘就是花心思加固法寶和煉製法寶。
“你們的修為”他看向溫漪和寧瑧,這兩人的修為他已經看不透了。
他記得來廣郡之前溫漪才剛靈氣築基現在居然修為深不可測。
“有了些奇遇,又突破啦, 寧瑧才厲害,他領悟了時間法則。”溫漪笑得燦爛,誇起寧瑧都是很直白的。
寧瑧靜靜坐在她旁邊,臉上帶笑地看她,眼神寵溺。
“這是成仙了吧?”白桑咋舌,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飛升之前能夠領悟法則。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寧瑧,天才就是天才,之前就很多人說他是萬年難遇的好苗子,機緣、心性、資質無一不是最優。
藍垣之輕咳一聲,不緊不慢地瞥了白桑一眼,才看向寧瑧,“恭喜寧兄。”
“僥幸。”寧瑧淡淡一笑,“藍兄也不差。”
藍垣之本來進步很大,但是一比之下還是比不過寧瑧,不過他也沒什麼嫉妒心理,隻是為寧瑧高興,“你們這個時候來這裏,不是好時候,雖然你們修為高了,可是前邊是仙魔之戰,到處危險重重,還是小心一些。”
溫漪和寧瑧對視一眼,他們還想上魔淵附近看看呢,肯定不可能躲在這裏,不過藍垣之才化神期,就不帶他玩了。
“藍大哥說的是,我們就在這裏觀戰好了。”
正在逗小團子的溫九側頭一瞥,眼底全是笑意。
在千裏之外的魔淵,戰事正在進行中,到處都是狂暴的靈氣亂流,飛沙走石,一片漆黑,隻聽到靈氣迸發的聲音和刀劍爭鳴。
魔族略戰上風。
玄習站在戰場邊緣觀望,赫連澄像一具沒有靈識的偶人,僵硬地站著,身上套著戰鎧。黑色鎧甲上沾滿血跡,顯然鎧甲不是在保護他,而是在折磨他。
“看見那邊的戰奴了嗎?你比他們差得遠了!”玄習十分不滿,口氣惡劣。
他將赫連澄帶回來之後,這個人族還挺倔強,然而怎麼煉都沒進步,忍受折磨的功夫倒是與日俱增。
赫連澄聽了他的話依舊麵無表情,隻是眼睛亮了一下,他看到戰場上,刀劍劃開的劍光裏,有個仙君看了他一眼,他認出來是他的師祖。
他想上戰場,隻要能活著就不怕報不了仇,他抬了抬腳,後退了一步。
“嗯?”玄習吃驚地睨了他一眼,被嚇傻了?就說嘛,人族怎麼可能不貪生怕死?
他高興起來,伸手抓住赫連澄的脖子用力甩進戰場,落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赫連澄差點被狂暴的靈氣流撕碎,身上的鎧甲破損了好幾個洞,狼狽不堪地砸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眼看著一柄雪白長劍刺了過來,他閉上眼睛,結果等了很久,劍都沒有刺中他。
他的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不禁駭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回到了玄習身邊。
“想騙我?”玄習彎腰,伸手拍他的臉,笑得陰慘慘的,“你這招都是我玩剩下的。”
他說的不是假話,當年溫漪將他擄去,他就用過這招。
赫連澄惡狠狠地盯他。
“就喜歡你恨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你們人族就是虛偽。”玄習用力打了他一拳。
他想到自己曾經被寧瑧暴打,把氣全撒在赫連澄身上。
赫連澄是寧瑧的同門,還欺負過溫漪,他打起來總覺得自己在為溫漪報仇了。
“殿下,尊上正四處找你。”有個玄魔飛奔過來,“趁現在天界勢弱,該我們上場了。”
玄魔躍躍欲試。
他們向來好戰,此時有機會絕不會錯過。
“走!”玄習拎著赫連澄,召喚自己的手下呼嘯而去。
剛才一瞬間,雲樞機看到了赫連澄,大吃一驚,剛想救他,他就消失。下一刻又見到那個玄魔小頭目拎著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