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外困魔陣附近。”
說完話那個弟子就重傷昏迷了,崔蘿給他治傷,時不時回頭看尹敏昭。
看這人的傷勢,邪修的修為至少是化神期,他去無疑是去送死。
“你先別著急去。”沈子車攔住尹敏昭,“你又打不過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再練練,把握更大。”
尹敏昭攥著雙手,此時不去下次什麼時候才再能追到他的行蹤?
“隻要知道是誰,你還怕找不到人?”沈子車捶了他一下。
“我怕他壞事做盡被人殺了,我不能親手為我娘和弟弟報仇。”尹敏昭咬牙切齒。
他們受盡折磨,無辜慘死,隻要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尹敏昭就後悔自己不能保護他們。
“可是你現在去,不但報不了仇,可能還是送人頭。”石勉白小聲嘀咕,被崔蘿狠狠瞪了一眼。
尹敏昭緊握的雙手有血珠滴下,他的眼眶通紅,站在那裏像是一隻即將發瘋的小狼崽子。
石勉白嚇得後退兩步,轉身就跑。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尹敏昭真的好可憐,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在眼前慘死而無能為力,難怪他會拚命修煉,這麼短時間就突破金丹。
作為沒有家學淵源的凡人來說,速度很快了,即便是仙門世家子弟也比不上他。
“你別傷心,我我們都會幫你的。”
崔蘿走到他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你流血了,讓我看看。”
沈子車輕咳一聲,走出門去,走到門邊又回頭掃了一眼,其他人也紛紛跟上他。
另一邊,玄習聽說寧陵有瘟魔出沒,帶著他的那些同族趕過來看熱鬧,正好遇到在河邊療傷的胥吉。
“喲,這不是胥吉殿下嗎?怎麼這麼狼狽啊?”其中一個玄魔嗤笑出聲。
其他人也輕蔑地哈哈大笑。
看到胥吉倒黴,比他們逃出流波山還要高興,實在是因為他們積怨幾十年,見麵必定互嘲。
“哼!”胥吉扭頭,二話不說甩出一股瘟毒,周圍樹木花草頓時枯萎。
還好玄魔們躲避得快。這一下像是捅了馬蜂窩,頓時玄習就忍不住了,黑雲壓頂撲了過來,氣勢洶洶衝向胥吉。
兩邊在河邊打得天昏地暗,引來兩個邪修。
邪修狡猾,躲在一旁扇火點火,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其中一個瞎了一隻眼睛,剩下的那隻眼睛貪婪地著著胥吉和玄習。
兩個小魔王,隻要能將他們的魔核弄到手,他立刻就能突破到渡劫期,到時候美人法寶盡有盡有。
而在激戰中的胥吉兩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毫無防備,離邪修的陷阱越來越近,隻差一腳就踏進去。
眼看就要成功,獨眼邪修的心髒突然一陣猛烈顫抖,對危險的預知讓他逃過一劫,他猛地避到一邊,一道劍氣擦著他的額側刺入前麵的樹幹。
藍垣之和赫連澄循著魔息查到了這裏,他們剛聯手將困魘陣那邊收拾妥當,轉身就看到這邊魔氣衝天,氣息還有幾分熟悉。
當時在寧瑧的結契大典上,藍垣之見過胥吉,也知道他與溫漪認識。
劍氣是赫連澄發出的,他的本意是背刺胥吉和玄習,並不知道獨眼邪修就藏在那裏,無意中解了邪修的殺招。
他最近得了黑衣人的幫助,修為晉階,現在已經是元嬰大圓滿,氣勢不同往日,藍垣之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他意氣風發,有些看不起藍垣之了。
瞥了一眼藍垣之,心裏對晉階充滿渴望。
隻要再捉拿這兩個小魔王,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所以他不顧藍垣之的眼神提示,直接激發劍氣。
獨眼邪修和另一個邪修一見來的是兩個元嬰修士,還是大宗門的高徒,暗中放出靈識察探,發現隻有他們兩個,頓時心生邪念,陡然出手。
他們知道藍垣之身上有寶物浮光鼎,雖說這鼎隻能藍家人用,但是他們有的是辦法讓藍垣之聽話。
於是兩個人都衝向藍垣之。
兩個化神期衝過來,藍垣之著急之下放了個信號符,轉身就跑,甚至來不及用瞬移符。
禦劍從半空掠過的寧瑧看到了那個流波山的煙火求救符停頓了一下,往下麵看去。
“是邪修。”溫漪眼尖,看到追在後麵的是兩個化神期邪修,再仔細一看,前麵跑的居然是藍垣之。
認識的人她真做不到見死不救。
寧瑧也一樣,他對邪修也是見之必殺,何況是個熟人。
獨眼邪修當年還曾經將他打成重傷,還是雲樞機及時趕到才將他救回。
“我們過去。”寧瑧帶著溫漪轉了個方向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