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仙子，來者是客。”溫九袖著手悠然地從馬車上走下來。
“妖皇陛下也是客。”洛清清雖然話說得不客氣，但是全身戒備，隨時可以發出殺招。
“既然藍道友已經請我們上山了，自然是客隨主便。”
他力挺溫漪，洛清清恨得牙癢癢。
“我們走。”評估了雙方強弱之後，洛清清甩袖離去。
溫九朝溫漪眨了眨眼，溫漪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快走吧。”寧瑧忍不住開口。
流波山的山門說大也不大，人多了就顯得擠了，有來拜師的，有來參加驅魔會的，有來看熱鬧的。
他根本不希望有人多看溫漪一眼。
“好吧。”反正撩不了帥哥，溫漪十分配合。
從山門到山頂的流波殿，有一千級台階，每塊磚上都有陣法，是流波山的試煉梯，凡人能從這裏走進流波殿，就能通過考驗，成為流波山的雜役弟子，經過幾年的曆練，如果成功築基，就會成為外門弟子。
如果有長老收徒，就是內門弟子。
但是對於客人比如溫九和洛清清這樣的，這台階就是個擺設，人站上去就直接送進殿裏了，像是傳送陣，也是個護山陣法，是流波山的祖師爺所創。
溫漪有些好奇，抬步站了上去，結果毫無反應。
“這是登天梯，用的是靈力。”寧瑧彎了彎唇，“想知道怎麼將魔息轉化成靈力嗎？”
“想。”溫漪十分老實的點頭。
寧瑧突然以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溫漪隻覺得識海裏多了些東西，像是部功法，但是她看不懂。
再一次發現自己對修真一無所知。
兩人當著眾人的麵撒了波狗糧，男俊女靚，賞心悅目。
台階頂上卻傳來一句喝斥，“光天化日之下，哪來的妖魔鬼怪！”
是一位身穿等閑閣儒修麻衣袍的老者。
一道潔白的浩然正氣朝他們襲來。
寧瑧輕鬆揮袖，若不是見到他身後的張常譽，隻怕那人會被他直接掀飛。
“殿下！”張常譽激動得奔下台階，他以為再也看不到他了。
“閣老。”
溫漪向來佩服忠心的人，所以盡管張常譽無視她，她還是對著老頭兒行了個禮。
張常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朝寧瑧行了個凡間臣子禮。
這老頭迂腐得很，也固執得很。
“閣老是否安好？”寧瑧微微頷首。
“一切都好，隻是擔心殿下安危。”老頭兒絮絮叨叨。
寧瑧十分有耐心地聽他講。
“這孩子是”說了一會兒話，張常譽才發現他懷裏的女孩。
寧瑧剛要說話，被溫漪握住了手，兩人對視了一眼，寧瑧才沒有再忽悠他。
“這是溫漪救下的孩子。”
聽他這麼說，張常譽才正眼看向溫漪。
看了許久才點點頭，“你雖是魔族但是總算有一絲善念，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神情十分欣慰，像是終於承認溫漪的身份，然後朝她行了個凡間臣子禮。
溫漪隻能受禮了。
寒喧過後，寧瑧牽著溫漪踏上台階。
傳送陣有點像電梯，就是比電梯快，寧瑧懷中的孩子被陣法驚動，醒了過來，四處張望，發現是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陌生的人，扁了扁嘴就要哭。
“別害怕。”寧瑧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是少見的柔和。
溫漪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溫柔過，就算對她也總是有一絲討好，柔和得有點虛假了。
這樣的寧瑧讓她莫名心動，心跳加速。
大概孩子都吃這款，哄了兩下，孩子已經在認爹了。
溫漪：
她有點擔心那孩子叫她娘，幸虧沒叫，因為寧瑧給她一個玩具木偶傀儡，她玩入迷了。
為了平複過快的心跳，她沒理會寧瑧，獨自逛小院去了。
“寧兄。”藍垣之為了避免麻煩，專門讓他們在一處風景優美的小院休息。
“藍兄，令師與我有些恩怨，你若是與我來往，隻怕他要逐你出師門。”
“唉……”藍垣之歎息一聲，左右為難，愁容滿麵，“家師固執，若是寧兄遇上，還請手下留情。”
頓了一下，又道：“我會勸他查明真相。”
“說起真相，你們不如查一查赫連澄。”
溫漪剛才去逛了一下後院，從曲折回廊轉出。她覺得古代的房子建得真的好，移步換景，差點看花了她的眼睛。
“他？”兩人都十分詫異。
溫漪下巴微抬，看向院子裏玩耍的小孩，“她父母就是赫連澄用魔息丸殺的，他想架禍給我，被我重傷，元神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