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聽牆角可不行。”範桐雙手抱胸躺在一顆大樹上。
他不發聲絕對不會有人察覺到他在那裏。溫漪仰頭望了一眼,直接一揮衣袖把他甩下來,然後轉身就跑。
“誰在外麵?1殿中眾人聽到動靜,紛紛走到殿外。
“諸位何必杯弓蛇影?不過是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罷了。”
範桐慢悠悠地弄幹淨身上沾的幹樹葉。
“範桐,你一個人在外麵鬼鬼祟崇的,是不是你把魔族引進千裏山河的?”
“就是,賀長老是不是你殺的?”
“我們把他綁起來1
群情激憤,幾個熱血少年已經出劍,就要衝上去。
範桐心裏鬱悶,又想去追溫漪,被耽擱了一下,溫漪又跑沒影了。
“範道友,你何必自尋煩惱?三日後去落英山就是了,到時不用我們,寧兄也會將你拿下。”藍垣之拱了拱手。
他剛才一直站在外圍,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蹊蹺,撲朔迷離。
“本來是要走的,被你們攔住了。”範桐瞥了一眼受傷倒地的人。
這邊打起來時,溫漪跑回寧瑧的小院,站在窗邊還能聽到客院裏傳來的動靜。
她唇角上翹,總算陰了範桐一把,他暫時應該走不掉了。
炙陽峰那邊,夢千真剛把大蝦仁吃完,擦幹淨嘴和手,進去找寧瑧。
正殿到處是白幡,賀木的弟子痛哭失聲,有些甚至想去殺了溫漪為他報仇,被寧瑧一一安撫下來,寧瑧心力交瘁,但是片刻不停歇。
“大師兄。”夢千真在門外探頭。
“漪兒她還好嗎?”他擔心有人去找溫漪麻煩,希望她安靜待在小院,不要到處亂跑。
“她好得很,吃好喝好,正在睡懶覺。”
夢千真才不管她是不是在床上躺著,她就是不開心,吃了大蝦也沒開心起來。
全怪她下午居然犯困睡了好幾個時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師父呢?”夢千真左右看了看,沒見到雲樞機。
“師父和師叔們在內殿。”
他這麼說,夢千真就沒往殿裏去,隻是去玉棺邊站了一會,給賀木點了兩支安魂香,然後走到公儀琴身邊坐下。
“琴姐姐,瓔珞呢?”
“她剛才耗了力氣,在偏殿靜室休息。”
引魂曲極耗心神,彈了這麼半天,司空瓔珞耗盡靈力,心神疲憊,公儀琴也是臉色蒼白。
盡管她們盡了全力,還是沒有找回賀木的元神。
兩人靜默,殿裏隻剩抽咽聲和白燭燃燒時劈啪作響的聲音。
好在長老們出動四處搜尋,雖沒抓到什麼可疑的人,但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
東方泛白,天色漸亮,溫漪平靜地度過穿書後的第一個夜晚,睡得不太好,她有些認床,還有點擔心劇情發展。
好在她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習慣早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可惜這是寧瑧的房子,連個銅鏡都沒有。
昨晚費勁脫下的大紅婚服還攤在屏風上麵,她在儲物袋裏翻找一陣,才找到一套勉強可以穿的衣服,原主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各種紫色,還十分複雜華麗,她平時喜歡淺色衣服是一件也沒有。
最後挑的那套是淺紫色束袖的輕紗長裙,非常仙,換上之後她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一點魔族氣息都沒有。
她剛打開房門,胥吉就從天而降。
不得不感歎一句:修羅場的副本又要開始了。
不但胥吉來了,藍垣之也來了。
兩人互相瞪對方一眼,在溫漪看不見的地方互相用眼神威脅對方。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她現在可是有道侶的人!
魚塘業務暫緩發展。
“來賀你大婚,昨日木雀被毀了,我得補上一份賀禮。”藍垣之笑容溫文有禮。
“哼1胥吉冷哼一聲,眼睛望天,他才不會說他也是來送禮的。
“漪兒,隨我回流波山吧,我師父人很好的,我看星羅劍宗死了長老,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藍垣之忍不住就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溫漪倒是想走,但是她要看看她對劇情發展有多大影響,暫時還不能走。
“她要走也是跟我回魔都,你們人族就是虛偽!明明知道不是漪兒幹的還找她麻煩。”
胥吉哪會讓他如願。
兩人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院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好幾個少年音。
“這邊魔息濃。”
“我傳符讓師兄們來。”
“我在這裏拖住他,你們快走1
“這是大師兄的院子,你們的尋魔真訣沒念錯?”
“錯不了,肯定在這,大師兄的道侶不就是魔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