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事情我向來都是從不拒絕的,更何況這一次是她哀求我,我連忙一邊拿錢包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怎麼了?到底什麼事?”
“庭朗生病了,吐血了...”慕遙急得都快哭了:“表哥,我一個人又帶孩子又要送醫院,真的沒辦法。”
我驚到了,加快了往外走的腳步,我以前一直都隱隱約約猜到張庭朗身體不好,或許命不久矣,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我也不是什麼心狠之人,雖然我愛著慕遙,也心甘情願的等著慕遙,但通過這些天以來的交往,張庭朗是個不錯的人,我也沒有想過他會那麼快死去,可是現在...
或許是我太過著急,關門的時候太過用力,而我卻沒想到這樣會吸引到楚月的注意,我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正站在門口皺著眉看我。
“這麼晚了你要去幹什麼?”她抓住了我的衣袖,麵色焦急:“這段時間你不是扮演我男朋友的角色嗎?不要這麼迫不及待好不好?”
或許放在心情平靜的時候我是比較明白她的心思,畢竟她愛我,我卻愛著她,她的內心也跟我一樣的煎熬,但這個時候我卻沒有心情去給她解釋很多,我隻冷著臉甩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說:“慕遙那邊有點急事,我現在馬上要趕去醫院,你別煩我。”
我的心情因為急躁而口氣太差,進電梯的時候我心裏想著這件事當然也沒有騰出心思回頭去看一眼。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卻見慕遙在急救室門口焦急的來去徘徊,看到我過來了,她臉上緊張的情緒這才稍許的緩解,走到我身邊來,啜泣的說:“表哥,我很怕,我真的很怕。”
這個時候了我也沒敢去問一句為什麼,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說:“別怕,我在這裏,我會一直在這陪著你。”
她仍然是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仿佛絲毫沒有把我的安慰聽進去似的,我也蹙著眉頭聽著她念叨,我也明白,到底是一起生活過幾年的人,她在最艱難的時候得到了他的照顧,她已把他當成了主心骨,而今他出事,她要是不為之擔心都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慕遙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慕遙焦急的迎了上去,詢問醫生情況如何。
但最終的結果卻讓我們俱都沉默了,盡管經過醫生的全力救治,張庭朗的身體也迅速的壞了下去,也許,撐不過三個月。
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當下就很驚訝,而慕遙比我更是驚訝加心痛,我心裏也很難受,隻好勉強打起精神安慰她:“別哭,堅強起來,要是這個時候你都不堅強了,庭朗和熠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安慰奏效,還是慕遙骨子裏本就是堅強的人,她沉默的歎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淚,收起了那副悲傷痛苦的情緒,歎息的說:“我明白的,從一開始我就明白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有些納悶,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眼看著她喃喃的跟去了張庭朗的病房,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在醫院折騰到半夜,終於將張庭朗安頓好了之後,慕遙張了張口,似乎想對我說什麼,我卻勉強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說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的牽掛,我會為你辦好的。
我到底是個男人,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我除了安慰她,在經濟上提供支持,而在她全心全意照顧張庭朗之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照顧好她的兒子。
叮囑她照顧病人之餘自己也要好好休息之後,我走出了病房,進了電梯,我看著電梯壁裏一整夜沒有合眼有些憔悴的自己,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過了這三個月,我與她就有機會了,就有機會更進一步了,我這樣對自己說。
這一刻,我充滿了動力。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光微明。
我沒有立刻回酒店,而是先去慕遙家一趟,她先前告訴我孩子由於事發突然孩子在她鄰居家放著,而總是打擾別人也不好,我肯定要去把孩子接過來。
出租車上,我將自己整個人攤在座位上,疲憊的假寐了一會兒,車子到了地位之後,我付錢下車,在進去慕遙鄰居家之前,也怕來得太早打擾到人家,便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我是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楚月與我打了很多個電話的,那36個未接來電,清楚的提醒著昨晚的她到底有多慌張。
而未接電話之餘,而是她唯一的一條短信:“你不來,我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