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逃離她的誘惑,卻離不開她的身體,我不得不承認,在我恨著她,與她各種交鋒做著鬥爭的同時,她的身體對於我來說卻跟有著魔力一樣,我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
我們就維持著這樣畸形的關係,明麵上,我們是敵人,而私底下,我們卻是床上最契合的愛侶。
無論是床上,沙發上,陽台上,車上,甚至是野外,我們都能找到最快樂的方式,都能送對方上巔峰。
隻是,這一切卻隻關乎身體上的欲.望,無關愛情。
我想我是個渣男,我一麵享受著她的身體帶來的快.感,一麵病態的追求著慕沅,那時候我隻想將慕沅這個女人追到手,我卻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傷害了我們所有人。
那時候的我太年輕,也太肆無忌憚的瘋狂,我拚了命的折騰,我將我們現在的一切攪拌得血雨腥風,我以為這樣能帶給我成就感,隻是等很久以後我卻才明白,我並沒有那麼快樂。
後來我與沈夢心交手很多次,我算準了很多事,卻唯獨沒有算到,她在得不到我的情況下,竟然會毫不猶豫的將我兒子的信息透露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不是年紀大了,我不怕自己出事,卻怕我兒子出事,沈夢心的這個做法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讓我發了狂,我滿心滿眼的都隻想著,殺了她,殺了她。
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固執的人,這時候的我就跟當初執著的想要追求慕沅一樣,殺了沈夢心也成為了我的一個執念。
為了殺了她,我做了許多事引她出來,卻沒想最後戴清嬈辦事不利,逼得我不得不親自出麵,去對她下手。
最後一次見麵,當我推開門的時候,她仿佛知道是我來了似的,她竟然笑了。
她受著傷,麵色蒼白,臉上還帶著弱弱的那種笑容。
她微笑的說,張庭笙,我不怕你殺了我,但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說,你問。
她問我,張庭笙,你真的愛過我嗎?
我想了想,想了很久,最後隻神色複雜的點點頭:是的,我愛過你,但是在你放開我的時候,我就決意不愛你了。真正的愛情,是兩個人並肩作戰,你自以為你對我好,卻不知道我想不想要這種好,所以,在你放手的時候,我們之間的愛情就已經死了。
她的眼淚很快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我伸手幫她拂掉,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說:謝謝。
我沒吭聲,她沉默了一下,又問,張庭笙,你對我愧疚嗎?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是憐憫還是怎麼,本來我應該果斷拒絕她的,可是我卻隻點了點頭,我說:我對你很愧疚,不過唯一遺憾的是,當我知道你為我犧牲的事實的時候,我卻已經先遇上了慕沅,愛上了慕沅,所以其他的那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的眼淚流得更洶湧了,她啜泣的又問,那你怪我嗎?我為了挽回你做了那麼多事,你怪過我嗎?
我果斷的搖頭,我說沒什麼好怪的,你為了挽回我做了那麼多事,我為了追求慕沅也做了許多事,本質上我們是一樣的人。
沈夢心沒有再說話,隻是眼淚也停了沒有再流下去,她微微眯上了眼睛,一臉安詳的說:來吧,我不怕。
我站在床頭,我看著她雙目緊閉,她仿佛知道了自己的歸宿,仿佛在等著我下手一樣。
我以為我不愛這個女人了我應該很果斷的下手的,可是我竟然有些下不了手,不知過了許久,反而是她催促了起來。
她的嘴角帶著笑容,嬉笑的說:來啊,能親手死在你手上,也是我最大的榮幸。
我眼裏一酸,一滴淚差點都快滾出來,但我給忍住了,我忍住眼淚,逼迫自己不要心軟,我從兜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毒藥來,我戴上手套,扶著她的下巴,很快就將毒藥喂給了她。
毒藥見效很快,她的嘴角很快就有黑色的血流了出來,她或許是很痛苦,額頭青筋直跳,可她卻隻張開眼來,笑容滿麵的看向我。
你能抱抱我嗎,她問我。
她的眼神如此的懇切,我沒有拒絕。
我將她擁入懷中,她的嘴角不斷的流著黑色的血液,她沒有伸手去擦,我也沒有,或許這個時候我們都不關注這些東西了。
能死在你懷裏,我真的很高興,她微笑的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死了,死透了。
能在最後的時刻給她溫情,這是我給我的初戀,最大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