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注定孤獨一生,命中無後(1 / 2)

其實這句話說了之後我就有點後悔了,不管我對這個家看得有多麼透有多麼的厭惡,至少這個女人是無辜的,不是嗎?

但是,既然已經開口了那又怎樣,還能讓我去跟她道歉不成?不,絕對不可以,就算再羨慕再嫉妒,我也有我的驕傲。

這一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隔壁房間沒再傳過來聲音,偶爾也有壓抑的抽泣聲,但聲音很小,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天天亮我起床下去吃早餐,穿戴整齊才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不經意一撇頭,就看到那對母子已經端坐在樓下的客廳裏。

慕遙穿著白衣白褲,一頭長發用橡皮圈簡單的紮起來,看起來清清瘦瘦,十分清爽的樣子。

當我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她驚恐的起身來看向我,我順著她微垂的臉蛋望過去,素顏,很蒼白,皮膚白皙得幾乎一點瑕疵都沒有,就連唇上都沒有血色,她全身上下,也就是眼圈是通紅的。

一看到她通紅的眼圈,想想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我有些尷尬,不知道她是不是從此以後對我印象毀滅了,我雖然不在乎,但對於跟我毫無關係的人到底還是有些不忍,

“早上好!”她點點頭與我打招呼,沒有稱謂,似乎她也沒想好怎麼給我稱謂。

我也回了她一個響亮的,“早上好,大嫂”,說著,我跟她一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始終端坐著,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拘謹,好像一直在顫抖的樣子,我眉頭輕皺,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嫂,你是不是很冷?”

說著,我將沙發上的小毯子和抱枕給丟過去,她拿過去搭在腿上,朝我擠出一個幹澀的笑容來:“謝謝。”

她笑的時候比哭還要難看,笑得很勉強的樣子,我回憶起昨晚壓抑的哭聲,料想到她可能是想到張庭朗實在提不起心情來,於是,我就忽略了她的那種笑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放不下心來,我親自去冰箱裏冰了一個毛巾來,拿過來遞到她手上,輕聲的說:“大嫂,為了孩子,你堅強點吧!”

她將毛巾捏在手上捏得很緊,好半響,才又咬牙擠出一句:“謝謝,真的謝謝你。”

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悲傷的極致,或者是太拘謹了,可是直到吃完早餐,我爸把我喊到書房說起她的事,我才明白我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庭朗和夢心吵架鬧分手之後,就一個人搬出去住了,庭朗根本就沒跟這個女人說過張家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個女人一直以為庭朗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狀態,要不是庭朗時日無多的時候醫生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叱吒風雲了半生的張老板到了這會兒就好像一夜之間老去了十來歲似的,他頭發花白,臉上皺紋斑布,整個人都無助得可怕。

“張庭笙。”他伸手過來抓我的手,像是找不到方向一樣,喃喃的自問:“張庭笙,你說我該怎麼辦?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張家的存在,也是第一次來張家,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處理她啊!”

我不覺得他是真的想從我這兒要一個答案,我猜,應該是因為這個女人是張庭朗的女人,是張庭朗最後陪伴的女人,所以他才這麼的無所適從罷了。

我也是這個時候才明白,慕遙不是因為拘謹,而是因為直到張庭朗死去她才知道張庭朗背後的張家,這也真的是太尷尬了。

“你想怎麼處理?”我忽然有些同情起那個女人了,隻因為一張綠卡一個是非,卻卷入張家的那些是非中,值得嗎?

張老板頓了頓,忽然昂起頭來問我:“阿笙,那個孩子呢?她那個女兒?”

他是在這個時候才喊我阿笙,我卻忽然覺得可笑,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除了我,其他所有人都不是張家血脈的時候,他會怎麼樣的崩潰。

但我並不想這麼早的告訴他這個消息,我想要看到他走投無路時的悲慘樣子,我微微勾起了一絲笑意,問:“你問她做什麼?”

“如果那個孩子在這兒,就能拿捏住這個女人了。”張老板雙目圓睜的表情就跟傻了一樣,自顧自的喃喃道:“你把孩子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現在把孩子給我。”

我卻沒有把孩子給他,我當然不會給。

離開張家的這幾年,那個孩子,小小的果果,已經是我生命裏最後的慰藉,每當我認為自己已經在黑暗裏泥足深陷無可自拔的時候,果果可愛的麵容甜甜的笑聲都能告訴我,不,我沒有無可救藥,這個孩子就是我的溫暖,我的亮光,我最後的救贖。

我對她那樣的好,就跟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好,我怎麼可能舍得把孩子給張老板呢,畢竟我不是不知道張老板是比我都還要黑心黑肝,除了張庭朗,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顧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