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沈夢心更加的羞愧難當,或許她也意識到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她長歎了一口氣,終於放開了熠熠。
“慕沅,拜托你了!”她灼灼的視線緊盯著我,她的雙手局促的交握著,最終還是收回了眼神裏的那一抹炙熱,黯然離開。
她走了之後,熠熠似乎沒有絲毫的依戀,他仍然是緊緊的摟著我,他抱著我的小腿不住的說:“媽咪,我知道你才是對我最好的。”
我憋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我疼這個孩子果然沒有白疼。
我還是挺高興的,我身邊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去,連唯一的遺憾熠熠都回到了我的身邊,既然如此,我還真是沒什麼好說的,隻要順利解決張庭笙的事情,我的人生基本上就可以完整全無遺憾了。
我們母子倆久別重逢溫存了一會兒,大多時候是她在說我在聽,陸沉南很快就來到了醫院,他看到熠熠的時候嚇了一跳,但他雖然驚訝到底也沒在孩子麵前表現出什麼來,我們很快就辦好了手續,陸沉南拿著我隨身的小包,我戴著鴨舌帽牽著熠熠跟在後麵。
走出醫院大樓,他帶著我,往停車場走去。
然而我卻沒想到,這短短的一段路,卻出事了。
還沒來得及走到停車場,我們在醫院前麵的小廣場上,就被有備而來的記者給包圍了。
不止我措手不及,陸沉南反而比我還要鬱悶,他無奈說薄璽安根本都沒有出麵,薄家也沒有人出麵,他都不知道他來接我出院的風聲是哪個走露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那些圍堵的記者一擁而上,看到我們出來都圍住了我們,不摳什麼新聞出來絕對不會放手的。
陸沉南喊我躲在他身後叫我帶好孩子躲著點,我壓低了鴨舌帽的帽簷,捂緊了臉上的口罩。說實話,作為一個曾經的美女,這麼多人叫囂著要看我美貌不再的樣子,我真的還是很介意的。
“慕小姐,對於網上流傳的毀容照,你有什麼要回應的嗎?”
“慕小姐,你和薄先生能如期舉行嗎?頂著一張沒恢複的臉你不膈應嗎?”
“慕小姐,你是否對你和薄先生的愛情非常自信?對薄先生深信不疑?”
“慕小姐,對於你殺害蔚小姐的傳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是真的嗎?”
“慕小姐,你父母早逝,妹妹分離,有人說你八字不好天煞孤星,你承認嗎?”
“慕小姐,薄先生最近在幫忙查一樁大案,你對你們之間的未來感到樂觀嗎嗎?”
“慕小姐,你出院薄先生沒有來接你,你是否感到不悅?這件事會影響你們的夫妻關係嗎?”
“......”
問題一個接一個拋過來,這些媒體人的腦洞層出不窮,一個赤果果的問題讓我越來越難堪。看來我對於現實還真是太樂觀了,我以為自己能順利離開這裏的,卻從來沒想過,隻要一天我身上還有爆點,那我在公眾麵前就真的一點秘密都不能有。
我默不作聲,我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隻能以死不承認來敷衍了事,我知道我慫,甚至連露麵都不敢,我躲在陸沉南的身後,我哀求的說道:“求你了,救救我,帶我走。”
陸沉南看我的時候簡直是一臉同情,或許連他都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擋在我後麵想要我上車,但我們很快就悲劇的發現,以我們兩個的力量還加上一個孩子,根本就阻擋不了那麼多記者熊熊燃燒的八卦熱情。
他們手中的攝像機化作了最鋒利的刀子,一點點的試圖挖我的秘密,一點點的要戳進我的心窩子。
一個記者瘋狂的抓住我不讓我走,他還要來扯我的帽子和口罩,但被我躲掉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深刻的明白,要是不給點甜頭,要是不讓他們拍到點新聞有東西可寫,他們根本就不會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