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喊我,兩人一起飛奔過來撞入我的懷中,我已經許久沒有跟兩個孩子見麵,而今終於觸到了他們小小的身子,我不由得淚流滿麵。
熱流從我眼裏滾出來,流經鼻子滾入我的嘴裏,果果嬌嫩的小手抬手幫我擦了擦,又蹭在我的懷裏親昵的吹了吹:“好了媽咪不哭了,吹吹,果果給你吹吹。”
孩子越是懂事越是心疼我,我就越是想哭,這些天以來積蓄已久的憂傷讓我心裏難受,我的眼淚也就更加的洶湧。
果果是女孩子愛撒嬌,也從來不吝嗇於對我的愛意,熠熠自然也是很喜歡我的,他抱著我的胳膊,醞釀了很久,才像個小大人似的皺著眉頭說:“媽咪,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等我長大了我幫你去揍他。”
這一兒一女都是我的好孩子,我一左一右將孩子攬在懷裏,哭著哭著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最後還是沈夢心小聲的提醒我:“慕沅,你還沒出月子,最後還是不要多折騰,能躺著不要坐著,能坐著不要站著,更不要蹲著。”
我也意識到蹲在這兒自然是不好的,我一左一右的拉了孩子們,帶著他們去沙發上坐了下來。
孩子們也許久沒見到我們,圍繞著我的時候嘰嘰喳喳的童言稚語總讓我忍不住笑出來,我不由得暫時的放下了那些現實的苦痛,鬱結於心的壞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當我看到孩子們如此依賴我的時候,我不由得又感歎,不知道小兒子怎麼樣了?
想想他出生二十多天了,我卻隻見過他一麵,也沒來得及給他取一個名字,更來不及告訴他的父親他的存在,想來也是悲傷。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走神,沈夢心胳膊輕輕捅了我一下,我如夢初醒的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將自己的心思重新的放到孩子身上來。
我陪著孩子玩了沒一會兒,正當我們三人都很高興的時候,果果卻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子,眼巴巴的看向我,撅著小嘴巴可憐兮兮的說:“媽咪,爸爸呢?爸爸不是出差去了嗎?怎麼還不回來呀?”
我冷不丁果果會問我這個問題,我心裏有些難過,眼淚差點都流了出來,但我強忍住沒讓自己在孩子們麵前哭出來,而是咬了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摸著果果的小腦袋安慰道:“爸爸那邊有很重要的工作,這次出差有點久哦,等他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開啦。”
果果聽了,似懂非懂,但也沒有再追著我問這個問題了。
我從泰國跑回來的時候,正是我生產二十天的時候,那時候都還沒出月子,但是為了逃命,我不得不強撐著身體吵架、碰冷水、坐飛機、顛簸等等,等我回來安定下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身體都不舒服,人也瘦了許多。
我在這座農村小樓裏又呆了十多天,沈夢心給雇傭的保姆每天都會給我燉湯做好吃的飯菜,時間長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好了一點,臉頰也漸漸也有肉了。
待在農村的日子雖然與世隔絕安然無憂,但我心裏到底還是惦記著薄璽安的,除了每天用手機關注著海市那邊的情況,每天醒來第一件事都在關注薄璽安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放出來之外,滿月了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終於走出了這座悶了十多天的小樓。
安撫好兩個孩子以後,我去了一趟市裏,我去了一趟銀行。
沈夢心總說薄璽安把一切都給了我,我倒要看看他給了我多少,可等我到了銀行一查我的餘額,看到光是現金就多了那麼多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
從銀行出來,我又去了手機店,這麼久不用手機真不習慣,我買了個手機,又將辦了一張新的手機卡,然後用qq通訊錄將自己從前的那些通訊錄好友都補了回來。
我覺得慚愧的是,海市那麼多親朋好友的名字,除了薄璽安的號碼,其他的我都背不下來,然而薄璽安現在都被關著,我打電話他根本就接不到,所以我買了新手機才能有其他人的號碼。
我在通訊錄裏找到了徐師的名字,打通了徐師的電話,“喂”,我才剛開口,徐師那邊就激動得顫抖了:“太太,是你嗎?你沒事吧?我終於聯係到你了!”
將近一個月了,我第一次與熟人聯係,我激動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我握著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太多太多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到最後,卻隻化作了一聲歎息。
我越是歎氣,徐師那邊就越是緊張了:“太太,你現在在哪呀?你還好嗎?安全嗎?熠熠和果果跟你在一起嗎?你回答我呀!”
薄璽安都收監一個月了徐師還對他這樣忠心耿耿也真是難得,我長歎了一口氣,拿了手機去了小城的街邊公園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開始對我的現狀娓娓道來。
我省略了蔚薇薇發瘋了三番兩次找我茬要讓我染病的事,也省略了為了逃命我殺了蔚薇薇沾染了人命的事,我輕描淡寫的說我遇到點事,把孩子生了,最近才坐完月子出來,所以對現在的一切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