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很難過,在這種情況下,心愛的人賦予的一點點忽視,都比無關緊要之人的張狂言語更令人心痛幾分。

薄璽安從來沒給我解釋過,沒解釋過戴小姐的存在,而我,也什麼都不知情,更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情況下,他會選她做女伴。

這樣想來,我也漸漸的有了怨氣,我別過頭不想理他們,卻見這個時候,張庭笙放肆的笑臉卻擋住了我的去路。

“怎麼樣?心裏很不爽是嗎?”他含著戲虞的笑意看向我,低頭附耳過來,輕聲說:“大嫂,看好了嗎?這就是你死活要托付終身的對象啊,為了一個合作機會出賣自己,根本就比不上我對你的深情啊!”

說著,在我還沒來得及回應的時候,又說:“大嫂,我本想留你在美國安安靜靜的等我辦完事去找你的,但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回來吧,畢竟能看到你,我做事才安心啊!”

說實話,他每說一句話我都覺得惡心,像他這樣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讓人不舒坦的人,真的不多見了。

我伸手隻想推開他,他卻擋住我的去路不放,掙紮之間我眼角的餘光看到薄璽安的視線看向這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賭氣還是怎麼的,也就沒有拒絕張庭笙的親近。

不過幸好張庭笙也沒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隻是死活要賴在我身邊而已,他端起酒杯輕拈一口,像是回味似的意味深長的說:“大嫂,還記得五年前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在醫院初見你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這個男人就讓你傷心讓你難過,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長進。”

說著,像是要故意戳破我自欺欺人的假象似的,調侃的說:“為了一個合作機會就丟下為自己懷孕的女人,這種男人,大嫂,也隻有你才稀罕的當寶。”

我心裏很難過,張庭笙卻越發的火上澆油的囂張,我更是覺得痛苦,趕緊就伸手推開了他,冷冷的說道:“哪怕是被拋棄,哪怕是孤獨一人,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死心吧!”

我退後一步避開了張庭笙,而他涼薄的視線悠悠的掃過他和我之間的那條縫隙,終於沒再說什麼。

正想著,隨著音樂聲響起,主持人拿著話筒上台,慈善酒會在這個時候進入高朝。

這是一個以募捐為主題的慈善晚會,宴會內容別致而特別,所有前來參加宴會的來賓需得一男一女出場,在場的所有都需要表演節目,節目內容任選,而全場的男士,則根據自己心中的標準,對女士進行打分和募捐,所得錢款全都打入慈善基金。

我一轉頭,目光捕捉到張庭笙嘴角那抹似有若無的詭異笑容,我想通了。

我不但沒有男伴,而且還懷著孕,今天的這一局,我真的是還沒開始就輸了。

我站在下麵,看著那些臉蛋身段一流穿著華貴妝容精致的美女們,挨個上去表演,鋼琴、小提琴、豎琴、琵琶、古箏、書法、繪畫等等。輪番上演,我作為一個女人,也看得眼花繚亂的。

我第一次發現,這麼多漂亮女人還有這麼多的才藝,而我,除了做生意和做飯照顧孩子,好像真的不會什麼,尤其是懷孕之後,我更是什麼都不行。

眼看著那麼多讓人眼花繚亂的美女們,我也不想自己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之好暫時放下那些心事,用一種欣賞的眼光觀賞專心的看才藝表演。

沒想這會兒張庭笙卻挪到我旁邊來,用胳膊捅捅我,眼神飄忽的望著台上正在演奏鋼琴彈得十分悅耳動聽的戴小姐,問:“大嫂,你會什麼?”

“忍辱負重?撕逼?生孩子?還是演戲?”他歪著下巴看我,勾唇在笑,從眼神到話語裏。充滿了濃濃的傲慢與不屑。

雖然我不認可他的態度,但他的意思我是看懂了。是呀,我懂什麼呀,我未婚的生活是伴隨著父母的吵架的,而我結婚以後,這十來年的生活更是無休無止的折磨,就連幸福安逸都短暫得可憐,我會什麼呢?

像我這樣的人,能有什麼才藝,或者說,又能有什麼時間去學習才藝?

張庭笙,這不是在等著看我笑話嗎?

我心中十分清楚他就是等著看我懊惱的樣子,我偏偏也如他所願的皺眉道:“不會呀,張庭笙,她們都這麼有才,我啥也不會呀,這樣你滿意了嗎?”

張庭笙戲虞十足的瞟了我一眼,如願以償的笑了。“就知道你不會,待會上去糊弄兩句,實在不行唱首歌也可以,看在張家的麵子上,我會在背後默默支持你的。”

我擠眉弄眼的看他,點了點頭。

看著我憋屈的樣子他顯然很高興,他抱著肩膀望著舞台上的人,表情愉悅而得意。我站在一旁,一會兒看台上一會兒看台下,目光無意中的從他臉上略過,輕輕的問:“張庭笙,你真的斷定我什麼都不會嗎?我出醜了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