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四十來歲的年紀,長了一張公正言明的臉,做事也真的很厚道。要不然,我之前對遺囑的事情不知情,他完全可以被買通,但他沒有。
張庭笙黑著臉介紹了周律師的身份,說他是他爸生前聘請的律師,周律師也跟我做了自我介紹,表明他是受了張董事長所托,負責張董事長去世後的遺產處置問題,並說張董事長早就寫好了遺囑,將遺產分配問題寫得清清楚楚。
這些場麵話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遺囑的複印件我都看過了,周律師也沒有多話,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大疊的證明材料,準備妥當後正式的公布了遺囑的內容。
遺囑內容倒是與複印件一模一樣,沒什麼好質疑的,周律師公布完內容,看向我們,十分淡定的說:“各位,既然現在已經向大家公布了遺囑的結果,我就先走一步了,後續我會在法律上協助你們辦理相關的手續的。”
周律師收起文字材料,說著就要走,然而這個時候賈香蘭卻不服氣的叫了起來,吵嚷著遺囑肯定是假的,她家老頭子不可能這麼偏心,絕對是假的。
她喊得言辭懇切擲地有聲的,弄得我很頭疼,周律師卻很鎮定的回答著她的疑問,並且亮出了各種證據,親筆簽名的遺囑,和公公口述遺囑時候的錄音。他很冷靜的說這是一份具備了法律效應的真實遺囑,大家需嚴格按照上麵的要求執行,如有異議,需要征得我和熠熠的同意,另行商量。
張庭笙還沒說話,倒是賈香蘭,虎著臉瞪著我就跟殺父仇人似的,很凶惡的說:“慕沅你這個賤人,你一個人吃得下這麼多股份嗎?你真的不打算吐一點出來?真的要與我為敵嗎?”
我最是厭惡賈香蘭這種理所當熱的態度,我果斷的搖了搖頭,我冷冷的說:“這是熠熠的東西,莫說你不能做主,就連我也不能。”
賈香蘭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差點都要衝上來跟我撕逼了,張庭笙攔住了她:“夠了,媽,別說了。”
賈香蘭還是不服氣,憤憤的說著什麼,但是張庭笙都發話了,她就是再不服氣,也隻能忍著。
就這樣,雖然有一點小插曲,我還是順利的代替熠熠繼承到了財產,暫時的為熠熠守護住了他的東西。
在公司的股東大會上,雖然再不甘願,張庭笙還是不得不將總裁的位置讓了出來,而賈香蘭雖然再不甘心,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卻不能幹預。
坐上了總裁之位之後,我的生活並沒有任何變化,我仍然不能時常將果果帶在身邊,我隻能偶爾去陸沉南那裏看他,偶爾我也會在那裏碰到薄璽安,薄璽安也會說一些讓年輕小姑娘聽了或許會很心動的誓言,隻是,對我卻沒有效果。
因為我現在在事業上並不順利,並沒有更多的心思來籌謀愛情,我剛當上總裁,卻不能全部的掌權,也沒有自己的人脈,更重要的是,賈香蘭根本不滿意這個樣子,她就聯合那些其他的老股東在背後做手腳,時刻與我作對。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在家裏賈香蘭再也不敢跟我作對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也再沒有人敢欺負熠熠了。
我在事業上簡直是舉步維艱,很是艱難,很多個晚上,一個人在辦公室加班到深夜的時候,我也會感歎,我這樣拚命好嗎?值得嗎?能帶來我想要的結果嗎?我不知道。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懈怠,但一看到熠熠純真的笑臉,我就覺得值得了,到底是跟我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孩子,我親眼看著他從一個小肉團長成了如今萌萌噠的小正太,說不喜歡那都是假的。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在時間上,又到中國的新年了。
在美國是不過春節的,張家雖然是中國人,卻也沿襲著西方的聖誕節習俗不過春節。
除夕那天,剛好是周末,我一大早就醒來,卷進在被窩裏發呆。
這一個多月,薄璽安對我幾乎是窮追不舍,我雖然不予回應,但要說心裏一點觸動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現在,又是一年除夕夜,我不由得也會想起去年今日的這一天,那時候的我們,多麼愉快啊!
白天,跟慕妍跟徐鈺安一家人一起,滿是家庭的溫暖。而晚上,薄璽安準備了很多煙花來找我,給了我一個非常浪漫的晚上。
那時候的我,雖然跟薄璽安還隔閡著,可是那時候的我多麼快樂啊,哪像現在...
心事重重,負重前行。
我苦惱的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時間,剛好九點,現在正是國內聯歡晚會的時間,我起床來洗溯完畢,然後跟徐鈺安掛了一個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