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一切隻會,我大手大腳的進了大門。
我知道,我現在就是綁匪,我不能慌,我越是慌,越是有人要懷疑我。
我進到工廠裏麵,一邊研究著構造和逃跑路線一邊順著流水線往裏麵走,我走得很快,巧妙的避開了那些扔在地上的阻礙物,力求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等到終於回到了人群裏,我躲在離人群那邊不遠處的一個貨架後麵,我的身影瞬間被沾滿灰塵的架子擋住,隻留下了一雙眼睛。
幾乎是與此同時,我聽到了生鏽的鐵門打開的吱呀聲,我抬起頭來,我看見昏暗的空間裏劃開了一條縫隙,外麵無邊的黑暗湧進來,與此同時,一個一身黑色的提著皮箱的男人,緩緩的走了進來。
薄璽安,他神色冷漠眼神肅殺,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你來了!”離我不遠處的桌麵上,背對著我的那個人,發出了嘲諷的嬉笑聲,那聲音讓我聽不清是男是女,因為,他變音了。
我聽不出聲音是不是蔚薇薇,但從身形上看不像,我有些悵惋,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像三年前借徐嬌雲的手來偷我媽的骨灰盒一樣,永遠隻躲在後頭。
“我來了,錢在這裏,我老婆人呢?”薄璽安沉聲應道,語氣冷靜,卻透著一股寒意。
那一刻我是熱淚盈眶的,他從來沒有在公眾麵前稱呼過我為老婆,沒想到眼下第一次這樣叫我,卻是在這樣的境況下。
身後的鐵門砰的一聲沉重的關上,阻擋了我們所有的去路。兩個小弟模樣的人,跑過去接應薄璽安。我悲哀的發現,那兩個小弟過去不是為了拿錢的,而是為了扒薄璽安衣服搜身的。
薄璽安是何等驕傲的人,當然不肯給搜身,他凶狠的幾腳便將那幾個小弟踢倒,嘴裏還泄憤似的喊道:“你們想幹什麼,再這樣亂來當心我掃平你們。”
“你脫了衣服乖乖讓我們檢查,我自然就讓你見到了。”那變音人嗬笑著說道:“你要記住,薄總,這不是你的薄氏,你是來救人的,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薄璽安臉色倔強的還是不肯,那人卻屏住了笑聲,冷笑的說:“你不給檢查,那也沒關係,我們人多勢眾還身強力壯,我們的人不但能劃花那女人嬌嫩的小臉,還能讓她臨死前爽一爽。”
“你敢?”薄璽安從來不是善茬,暴戾的喊道。
那人卻笑得更猖狂了。“薄總,你看我敢不敢?”
黑暗裏我清楚的看見薄璽安臉都白了,我很想這個時候衝出去,但是我又猶豫了,薄璽安這樣的身份都即將麵對著搜身的命運,那我呢?如果我也跟著曝光了,豈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我在黑暗裏死死咬著牙,咬破了嘴唇我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我死死的攥著拳頭,為的是不讓自己驚叫出聲,不讓自己暴露身份。
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此生最讓我難以忘記的事,那樣的一幕,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懷。
我看見了從前那個無數次讓我生氣,辜負我,遺忘我的男人,為了我的生命安危,他放下了手中的箱子,放下了尊嚴。
我看到那兩個小弟在他身上前有左右摸來摸去,他們摸出了他的手機,他藏在腰間的槍,還有他藏在鞋子裏的匕首。
他們扒下了他的衣服,還解下了他身上的防彈衣。
此刻,薄璽安全身虛無,除了一條褲子,一點遮擋都沒有。
我看到了他眼裏比受刑還要痛苦的倔強,看透了他的隱忍,我咬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難受得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我還看到那兩個小弟,在薄璽安胸前的小豆豆上摸了一把,嘖嘖道:“身板兒不錯,摸起來很有手感。”
另一個隔著褲子凶狠的抓了一下他,笑道:“聽說你早就是個廢人了,不如讓我爽一爽,如何?”
車間裏頓時傳來了放肆的嬉笑聲,那聲音太猖狂,太響亮,響徹了整個空曠的場地。
我別過頭,不敢去看薄璽安比死還難看的臉,我努力的想將胸腔裏隨時都要湧出來的腥甜壓下去。
這時候我才徹底的明白,脫衣服檢查都隻是小菜,眼下所做的,這兩個明顯對男人有興趣的死攻,才是殺手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