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不依,在我懷裏耍賴拚命的叫著帥叔叔,我惱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尖叫著低吼道:“你不要媽咪了是嗎?你再這樣媽咪就把你送給叔叔了!”
熠熠到底還是聽我話的,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馬上也止住眼淚不敢再哭了,隻是一邊走,還一邊不住的跟薄璽安打招呼:“帥叔叔,下次再玩。”
說是下一次,可是隻要我不允許,就絕對沒有下一次。
熠熠年紀還小,很快就有新的小夥伴新的玩具奪去他的注意力,才沒一個禮拜,他沒再跟薄璽安碰過麵,也就馬上把薄璽安給拋到腦後了,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重新將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這天下午,我才剛開完一個會走出會議上,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立刻拚命的響了起來,我接通一看,是保姆的電話。
保姆一般不會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的,要是她打電話,那一定是...
我立刻就都緊張了起來,隨手拿了自己的包一邊往外走,出門的時候叮囑了我的助理,說我有事囑咐她跟徐總說一聲。
我接通了保姆的電話,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我整個人都慌了,忍不住拔腿就往外跑。
“沅沅你快回來,熠熠得水痘啦。”
水痘真的是一個很嚴重的病,雖然對於如今醫學發達的現在來說,並不是古代那樣的不治之症,但萬一弄不好留疤了,對於這個看臉的社會還真是不小的打擊。
我一邊狂奔著往外跑,一邊想起前幾天熠熠就發燒了,隻是我隻給他吃退燒藥和物理降溫,沒往這方麵想,這樣想來我也真的是後悔不已。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熠熠已經打過針吃過藥哭累了睡過去了,看著兒子通紅的小臉,和他嬌嫩的臉上和露出來的胳膊滿是包包點點,我心疼得眼淚刷地流了出來。
我在床上守著,才睡了一個小時熠熠就醒來了,吊了好幾瓶吊針他的燒暫時都還沒有退,他燒得淚眼模糊的,一邊還摸索著要去要摸臉上的水泡,嘴裏念叨著:“媽咪,癢,我好癢。”
我生怕他抓,我急得都要哭了,隻要一邊按住他的手不讓他碰,一邊說很多好聽的話安慰他,一邊拿了熱水給他燙一燙,希望能緩解他的疼痛。
熠熠發痘的第一天就是這樣過去的,我衣不解帶的按了他一天,不敢假保姆之手,生怕她不能像我一樣盡心,生怕她一不小心打了個盹就釀成錯誤。
發水痘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一整天一整夜我都沒有合眼,直到第二天,他的燒終於退了一些,也沒有那麼病得含糊了。
他的意識雖然是清醒的,可就算他再懂事,到底也是年紀小,哪怕他的手被我緊握著不放,他還是含糊其辭的喊著癢,嘴裏還在念叨著什麼。
他念叨著什麼我沒聽清,我將耳朵伸過去湊近了,才依稀聽到他在喊爸爸。
我的眼淚差點又要流下來了。
第二天的上午就這樣煎熬著過去,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他估計是癢得不行了,他不斷的在床上撲騰,他嚎啕大哭,我怎麼哄也哄不住,我拿小朋友哄,拿好吃的哄,拿玩具哄,全都沒有用。
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到最後嗓子都啞了,到最後,他連媽咪都不想要了,不斷的大聲喊著爸爸爸爸。
他的哭聲就如同最鋒利的刀子,一點一點的撕扯著我的心,我的眼淚也流得更凶猛了,看著這樣的他,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我再也顧不上自己的驕傲與尊嚴,撥通了薄璽安的電話。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仇恨以後再說,暫時唯一能充當爸爸角色的,除了薄璽安,再也沒有別人了。
可是,當我滿懷期望的撥通了薄璽安的電話,他卻沒有接。
我一連打了很多個,他都沒有接。
直到晚上很晚的時候他才給我回了個電話,這個時候熠熠的嗓子都快哭啞了,我整個人也都熬得心力交瘁的。
薄璽安的聲音隔著電話聽起來特別的疲憊,電話一接通他就直接了當的說:“你有什麼事?我現在很忙!”
接著,還沒等我回應,他又說:“薇薇出事了,我現在在醫院,你要是沒有急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他的聲音是這樣的冷淡,他的拒絕是那樣的急促,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去路。
我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卻不知道他竟然都沒有動腦子想想我會出於什麼原因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我也不知道,蔚薇薇在他心中那樣的重要,重要到即使不是情侶關係,他也願意那樣的照顧他。
我咬咬牙,半是無奈半是賭氣的掛了電話,我還真不信了,沒有你我就不行了!
薄璽安,下輩子你就抱著你的薇薇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