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兒子閑聊了幾句就把兒子洗洗幹淨哄去睡了,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卻有些睡不著。
隻要我回國,就算我再是信誓旦旦,就算當初的記錄再是掩飾完美,可是孩子是不是親生的,總有曝光的那一天。
我的謊言,或許也會有戳破的那一天。
我做的決定,對我們母子倆真的是最好的嗎?
九月底,我提前托運了行李,處理好了這邊所有的家當,帶著我兒子坐上了回海市的飛機。下了飛機走出機場的這一刻,兒子牽著我的手興奮的嘰嘰喳喳的叫,他從出生就在國外,他對海市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回國當天是徐鈺安來接我的,他給了我幾處他的房產給我選,問我要去哪裏住,我禮貌的告訴他我已經買好房子了。
徐鈺安吃驚之餘,但還是保持鎮定的將我們送到了我自己置辦的那套房產。
寶寶自己在外麵玩,我和徐鈺安一起,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將所有的行李歸置整齊。
從日落西山的黃昏,直到華燈初上的晚上,才忙完所有的事。
我去洗洗換了件衣服,徐鈺安也洗了洗手,順便把兒子給抱了起來。他單手拖住兒子的屁股,捏了捏兒子的小臉,笑嘻嘻的說:“小家夥,想吃舅舅上次給你發的大龍蝦嗎?”
兒子哪裏知道能吃不能吃,當然咿咿呀呀的都說好了,徐鈺安很高興的將兒子換了隻手抱著,轉頭對我說:“走吧!我們去吃飯!”
去找他的車子的時候,徐鈺安抱著兒子走在前麵,我走在後麵,徐鈺安一邊逗著兒子,一邊不時的過來跟我插兩句話,大多是問我以後的打算的。
“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就很好。”我知道他大約是問我跟薄璽安會不會複合,我明確的拒絕了這一點,果斷的說:“熠熠有一個記憶裏的好爸爸,有一個愛他的媽媽,還有一個疼他的舅舅,我覺得這一切就都夠了。”
的確,徐鈺安的確對熠熠超級好,對我也很好,這也是我當初義無反顧的願意為他入虎穴求中標的原因之一。
大約是看出了我一說到薄璽安就心情不好,徐鈺安也沒有就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
我們三人一起到了海岸城,去了上次的那家餐廳,整個吃飯期間,徐鈺安比我這個做媽的還要殷勤,一邊自己吃一邊哄著兒子,兒子要什麼就給他弄什麼。
看著這樣和樂的一幕,我也忍不住笑了:“這麼喜歡孩子,自己找個女朋友結婚生一個唄,也老大不小了。”
徐鈺安哼哼唧唧的含糊其辭,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覺得自己不是結婚的那個料,也不想苦了哪個女人。
徐鈺安比薄璽安都還大三歲,一晃都是三十四歲的年紀了,連個穩定的女朋友都沒有,隱約隻知道有個關係還不錯的炮友。
哎,我也是操碎了心。
有了兒子的存在,一切節奏都慢了下來,一頓飯拖了三個小時才算吃完。
吃完飯的時候,徐鈺安將兒子交回給了我,而他去結賬。
我牽著孩子慢慢的往外走,餐廳裏悶悶的打算去外麵吹吹風的,才剛走到門口,卻跟一行人迎麵撞上。
我從未想過,我會以這樣抱著孩子一身休閑的姿態,再見陸文玲,我的前婆婆。
“慕遙?”陸文玲打量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最後又落在我與兒子緊牽著的手上,聲音有些顫抖的沙啞急切的問道:“這是你兒子?”
我嗯了一聲,將兒子抱起來麵向我自己,迫使陸文玲看不到孩子的臉。
“這孩子,跟璽安小時候怎麼那麼像啊!”陸文玲眼裏帶著狂喜,有些急切的念叨著:“很像,真的很像啊!”
“可是,你兒子的孩子三年前就死於a城,當時懷孕九個月了,都可以生出來了,胎死腹中啊!”我毫不猶豫的戳破了這層看似平和的麵紗,瞟了站在陸文玲身側的蔚薇薇一眼,輕聲的說道:“陸伯母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問問蔚小姐當時是怎麼回事啊!”
陸文玲當然不信,還要來扒孩子的臉,正好這個時候徐鈺安出來了,一麵將孩子接了過去,一麵瞪著陸文玲毫不客氣的吼道:“三十多年了,薄夫人你還是這樣粗暴就連孩子也蠻不講理嗎?”
“你要想要孫子,你身邊的女人隨時可以給你兒子生啊!”說著,他很生氣的推了陸文玲一把,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扯著我離開。
到了車上,徐鈺安小心的將兒子放到安全座椅上,臨要發動的時候,卻忽然回頭來又看了我一眼:“沅沅,經曆了今天我始終認為,除非能帶著孩子站到金字塔頂端上去,要不然你還是缺個男人。不說別的,就說這吵架鬧.事的時候,有人男人的話,總能保護你給你搭把手吧!”
哎...我悠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