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遍了整層樓,你以為我不會知道你在這裏?”薄璽安嘴角輕揚,一臉得逞的微笑。
嗬,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再幼稚的想著躲避,而是勇敢的看向對麵的男人。
三年光陰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他仍然跟三年前最後一次見麵那會一樣英俊飄逸。三年過去了,他看起來更加沉穩了一些,一身深色西裝,商務精英的打扮。
離開他的那段時間,我想過無數個可能,我也無數次想過再見麵會怎樣。可我卻從沒想到再見他的時候會心如止水,像看一個再普通的陌生人一樣。
從偷偷暗戀他的十八歲,到如今的29歲,十一年光陰呼嘯而去,而遠得像是上世紀的事情一樣。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衝淡了一切,衝淡了昔日刻骨的愛恨,而如今再見麵,我能做到心如止水,無怨無悔。
“慕遙。”他叫喚我的名字,他喃喃的伸出手,邁開步子向我大步走來,我還沒反應過來躲避,就被他拉進了懷裏。
他與目光相觸的一瞬,我清楚的看到他眸子裏湧動的飽含深情,我卻像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垂下了眼眸。
我試著掙了掙,卻沒能順利掙脫他,我輕輕的笑了笑,禮貌的說:“先生,你認錯人了!”
“你是慕遙,你就是我的慕遙。”薄璽安的聲音尖銳裏帶著一絲惶恐。
“先生,冒然認錯人失了分寸可就不好了。”他抱著我的時候我再也不會悸動,我產後因常年健身而矯健有力的腿用力的頂了他一下,趁著他吃痛的機會我趕緊從他懷裏掙開,輕聲的說:“還有,我不認識什麼慕遙,我的名字,是慕沅。”
如果是從前,我一定不會舍得拿膝蓋去頂他,但現在,我沒什麼好怕的。
趁著他忘記了反應的空檔,我已經甩開了他,我自然而然的轉身,腳步不疾不徐的向前走。一如四年前我決絕離開他身邊一樣。
“慕遙。”他在後麵追我,大聲的喊我名字,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商場,而我的腳步根本停都沒停。
有不少路人朝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也當做沒有聽見,恍若未聞。
“慕遙,你站住,你把話說清楚!”他追在後麵大聲的嘶吼,一如既往的霸道狂妄。
他人高馬大的我哪裏又跑得過他,我很快就被他抓住了,他捉著我的肩膀將我抵在了商場的圓柱子上,咬牙切齒的說:“慕遙,四年前你騙我,四年後你還要再跟我劃清界限是嗎?”
“慕遙已經死了。”沒有再繼續否認,我冷靜的目光望向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死了,死在四年前,死於你的折磨和不信任,死於你的婚外情,怎麼,你還要糾纏新生的我嗎?”
薄璽安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停滯,但更多的都是憤怒和心慌,他的胳膊撐在我耳朵旁邊低著我,他低著頭,惱怒的說:“是你騙了我,是你偷偷逃跑,你還有理嗎?”
“別忘了,慕遙跟你早已經離婚了。”我挑眉望著眼前的男人,齜牙冷笑:“現在,我是慕沅,我是張庭朗的妻子,請叫我張太太,謝謝!”
“你結婚了?”薄璽安猛地鬆開了我,他退後了一步,一臉的不可置信。
“男婚女嫁,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冷笑的說著,說完,也不管他的悵然若失,去了家店隨便的買了套職業裝,轉身離開。
直到回到酒店,洗了澡躺在床上敷著麵膜我都還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從手機裏找出我和張庭朗的婚紗照,這是後來我生完孩子恢複身材後補拍的。張庭朗生病了幾年,一直沒跟女孩子交往過,而我跟薄璽安一起的時候也從未得到過這些,所以後來我們一拍即合,把這些讓人遺憾的事情都做了。
張庭朗因為生病而不舉失去了生育能力,他對於熠熠來說無異於再生父親,為了不讓張庭朗遺憾,我主動將熠熠掛在了張庭朗名下,騙了熠熠,也騙過了我自己。
張庭朗最後的兩年時光,我讓他體會到了做人丈夫和做人父親的幸福感,所以他去世的時候,才自願將一切都留給我。
我們不是真夫妻,卻是最好的知己,我很感激他的幫助,他也感激我的陪伴,無論如何,我自願冠上他的姓氏,這點不會因為她的逝去而有任何改變。
我素白的手指摩挲在在手機屏幕上的婚紗照上,我終於穿上了素雅高貴的婚紗,而站在我身側的張庭朗一臉笑容。
我淡淡的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化了個淡妝,換上職業裝。我在鏡子前照了照,或許因為我產後勤加鍛煉,所以我的身材與三年前相比不會有任何變化,反而還更加成熟美麗。
臉蛋輪廓更精致了,胸部更挺了,臀部更翹了,一雙腿也更白更直了。
我莞爾一笑,出門打了個車趕去徐鈺安的公司,今天,我要豁上自己的臉麵陪他出席一場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