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今天,我一醒來,騰訊新聞推送的就是他即將要結婚的消息。
他和蔚薇薇還是要結婚了,我的破壞最終就像是笑話一場一樣,絲毫沒損害到他們的感情,甚至讓他們比以往更加的甜蜜。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玉樹臨風,二蔚薇薇的婚紗又換了一件,隻是無一不高貴華美。
我嗬笑,嗬,說得曾經有多愛我似的,我才死了沒幾個月,就又跟舊情人結婚了?
我苦笑著關了電視機。
這一天之後沒多久,我就再次收到了徐鈺安那邊的消息,徐鈺安說,他終於抓到了逃跑的那個阿峰,逼問出了蔚薇薇母女指使他去刨墳偷骨灰盒的事實,阿峰被抓到的時候手裏還拿著徐嬌雲給的還沒花完的錢,這就是鐵一般的罪證。
可是我們都沒想到的是,就在徐鈺安約到了蔚薇薇,質問她,她又承認了一切,承認就是恨我討厭我之後,這沒多久,徐嬌雲卻死了。
徐嬌雲死得很慘,是在回家路上被打劫而死的,死得時候身上的衣服都無法保全,什麼都沒有。
而那個阿峰,竟然改口了,改口他幫忙偷骨灰盒隻是因為徐嬌雲和我媽的私人仇恨,並沒有其他。
徐嬌雲死了,所有的罪責卻壓到了她頭上,落得個死無對證的結局。
阿峰再次跑了,這一次死活找不到人。
事情進展到了這一步,我終於無奈的發現,在此次事件中,唯一全身而退的,是蔚薇薇給保全了下來。
細思恐極,我不由得心裏發抖。
徐嬌雲的死,真的和蔚薇薇一點關係都沒有嗎?要不然為什麼那麼巧?
為什麼冥冥之中我總覺得有關係?
一想到徐嬌雲可能死於蔚薇薇之手,蔚薇薇為了保全自己竟然弄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我更是徹骨生寒。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以生命的代價都贏不過她了,因為她夠狠,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
骨灰盒事件告一段落後,我又被徐鈺安勒令不許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開始一心安胎。
而這個時候,我肚子裏的孩子都九個多月了。
一晃在這個城市呆了半年多,對這個城市熟悉了之後,我也漸漸放下心來。
現在已經是十月份,南方城市驕陽似火的季節,傍晚時分我打算出去走走,就趁著陸沉南不在家的時候獨自一人出了門。
我穿了純棉的長裙,戴上遮陽的帽子,戴了副黑框眼鏡,就這樣出了門。
這段時間以來,我的發型都變了,曾經是迷人的長卷發,而現在剪短了變成了及肩的黑色短發,配上眼鏡特別的顯年輕,如果不是鼓著肚子,根本看不出來年紀。
我沿著小路慢慢的走著,一陣風吹來,幾片樹葉在我眼前打著旋兒落了下來。
我將自己全身心沉浸在小城傍晚的餘光中,而我卻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狀態,再見薄璽安。
事實上,也有可能隻是我見到他,而他根本就沒看到我。
他牽著蔚薇薇的手,沐浴著夕陽的餘暉走來,蔚薇薇手裏捧著一盒冰淇淋,正歡快的吃著。
她不時舀起來喂他吃一口,他雖然緊皺著眉頭一臉不甘願,但還是吃了。
這樣的一幕刺痛了我的心,就算在電視上看到過他們即將到來的婚禮,我也能說服自己他那是被迫無奈的敷衍。
那麼現在呢?
我縮了縮身子躲到人行道裏麵,眼角的餘光緊盯著他們從我身邊走過去,路過我身側的時候,我還聽到薄璽安不滿的嘟囔聲:“那麼多好玩的地方不去,真不知道你到這個破城來幹嘛?來體驗生活嗎?”
蔚薇薇嬌笑著嘟囔:“我就喜歡這樣嘛,小城市,跟你生活在一起,給你生兩個孩子,多好。”
而我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他囚禁我的時候那次會麵,他曾說他隻想跟我生孩子,而如今,我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卻計劃著跟別人生兩個了。
我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抹了一把眼淚。
早知自己的死無法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漣漪,當初又何必想起他的時候猶豫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心情再散步了,剛要往回走,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劇烈的痛了起來。
當我痛苦的扶著樹幹才能站穩身體的時候,我真的從來沒想過,原以為自己已經躲得遠遠的,原以為我已經將自己摘除出所有的意外之中了,結果我還是會被他影響到。
他不過就是出現了一下子而已,我竟然會動了胎氣,難道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再給他的父親打招呼嗎?
我不知道他們是恰好來這麼遊玩還是專程而來,也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我的存在,我隻知道,這個地方也不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