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心的放在車上,徐鈺安一臉著急,這個時候我也不好說其他什麼疏離不疏離的話,隻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車。”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徐鈺安瞪了我一眼,緊皺的眉頭略微鬆動,安撫的說:“別怕,很快就到醫院了,不會有什麼事的,乖!”
他柔聲的安慰我,剛毅的輪廓越發的顯得溫柔,我小心翼翼的依靠在座位上,半眯上眼睛,喃喃地說:“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對我有企圖?”
“企圖?”徐鈺安嗤笑著反問:“好了好了別多想,我答應你,隻要你平平安安的,等你好了我就什麼都告訴你,好嗎?”
肚子實在是痛得受不了了,我也沒心情再說其他的,隻安靜的閉上了眼睛,盡量的保存體力。
很快就到了醫院,我第一時間被送到了手術室,隱約我聽到了男人壓抑的命令聲:“治好她,不能有一點差錯。”
我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病房裏。腦子裏暈暈沉沉,迷迷糊糊。掙紮著睜開眼睛,入眼即是一片醒目的白色。
“怎麼樣?好點了嗎?還痛嗎?”看到我睜眼,一個中年婦人十分緊張的靠過來。
這樣焦急的一張臉,叫我心力交瘁。昏迷前的記憶,一點點的湧上心頭。
我看到了徐嬌雲,我莫名打滑摔倒了,徐嬌雲也跟著摔倒撞到了我身上,我流血了,我被送到了醫院
孩子?我的孩子?
我顫抖的手撫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哽咽著說:“我的孩子呢?”
“沒事,養好身體才最要緊。”婦人蒼白的臉色異樣的嚴肅,她握著我的手,是那麼的涼。“好好休息,好好養身體。”
嗬,自從懷孕後我出入醫院那麼多次,孩子都那麼堅強的待在我的肚子裏,怎麼這一次...
我咬著被子的邊緣,小聲的哭泣著,壓抑不住的哭了出來。
作為一個曾經擁有過卻不能幸運的當母親的女人,我沒死,孩子死了,多麼諷刺。
那個沒成型的孩子,好可憐。
我麵色平靜,痛到深處,反而什麼情緒都表達不出來。我不能忘記,最後一次,原本心相離的兩個人,我被迫壓在他身下,強.奸一般的暴行,我恨他。
恨他強了我,恨他給了我小生命,卻在最後一刻,咒我去死。
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是該笑嗎?若是沒有蔚薇薇,若是沒有那些破事,若是我能忍,若是我能相安無事的好好的相處下去。相濡以沫白頭到老,兒女雙全該是多美好的念想。
是該哭嗎?怨我怨我,若我鎮定一點,何至於這樣呢?
我麵容平靜,望著天花板。沒有眼淚,也沒有笑容。
婦人握著我的手,將溫熱的雞湯遞給我,耐心的說:“小姐,將就著喝一點吧!”
我哪裏還喝的進去,我仰頭看著天花板,哭泣著。
“不喝一點,如何養好身體報仇啊。”婦人握著我的手,溫柔勸慰。“沒了也好啊,以後也不會那麼苦了。好好保重,你還年輕。”
“報仇?”我瞪大了眼睛,從床上緊捉著婦人的手腕,焦急的問:“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是徐先生請了我來照顧你的。”婦人將自己的手從我手裏抽出來,語重心長的說:“從你做好手術徐先生就出去了,他說他發現了一點問題,他要好好去追查,他吩咐我在你這裏好好照顧你。”
“嗬嗬!”我冷笑,我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如此哽咽。
徐鈺安去查什麼呢?是了,說到這裏我也想起來了,為什麼徐嬌雲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眼前?為什麼徐嬌雲要喊我名字?跟她一起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她為什麼又會恰好摔在我身上?
她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恨我?隻因為我爸的遺產分布問題嗎?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一滴淚,還是從眼角滑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再哭鬧,而是她叫我吃我就吃,叫我睡我就睡,安靜得跟一具洋娃娃一樣。
我不是女漢子,也並非弱女子!流產對於女人來說,可能哭的要死要活,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這麼冷靜。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潛意識裏,真的就不想留這個孩子。
這個想法叫我害怕。
安靜下來以後,我整理整理心情,我深深的相信我的流產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我一定要挖出徐嬌雲害我的動機。
我要查清楚。
我要讓害我的人,付出代價!
或者說,我要讓徐嬌雲,付出代價!
我知道,我不該想這些,以我尚未離婚的人婦之身。
不,不該想!過去的一切,就都煙消雲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