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暖場王,照顧了孩子們的情緒,卻也不忘照料我,給我拿烤好的串兒,給我遞紙巾。
隔著幾年的時間,他竟然還清楚的記得燒烤的時候我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吃的時候醬料要放幾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才會這樣回憶往事,我不間歇的想起了幾年前的時候,那時候的林子懿,雖然沒有如今這麼有錢有心眼,但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那是我從其他男生那裏從未享受到的好。
造化弄人啊,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想避開他。
沒想到他卻絲毫不在意我刻意的躲避,對我更加殷勤,弄得杜悅直接眼冒星星的問:“林大哥,你為什麼對慕姐這麼溫柔,你是不是喜歡她呀?”
“你說呢?”林子懿勾勾嘴角,狡黠一笑,深情的看向我。
我沒有回應,深秋的夜晚露天的燒烤攤,夜風拂亂了我的發,我拿了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來。
“各位,我吃飽了,要回去了!”我淡淡的說著。
我轉身就要走,林子懿趕忙也跟了過來,他一邊從錢包裏拿出幾張紙幣塞過去一邊來追我,我走得哪有他快,很快就被追上了,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既然來了,一起走走吧!”林子懿不由分說的捉著我的手腕,將我拽著進了校門往足球場的方向走去。
這個點的校園並不平靜,足球場上小情人三三兩兩的散步,球場外的欄杆上一對一對的情侶依依惜別,遍地都是狗糧。
林子懿帶著我走在塑膠跑道上,我倆漫無目的的走著,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倒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我第一次注意你,就是大一那年咱們係跟計算機係的足球比賽,所有人都在喊著加油加油,隻有你,體貼的幫我送上了毛巾和水。”林子懿朝我笑了笑,笑容明亮,映襯了月光。
其實那些久遠的事情我都不太記得了,我唯一記得的是,大學的那四年,他對我的確挺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你是個好人。”想到這裏,我終於放鬆了一點點情緒,勉強笑道:“我認識的你,應當是豪情萬丈的,應當是綻放光芒的,卻偏偏不是現在這種...”
說到這裏,我幽幽的望了他一眼,淡淡的歎了一口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所以後來我也無數次想過,是不是我害了你?是不是因為我,你才變成今天這樣!”
“我怎樣了?”他漫不經心的朝我攤了攤手,勾唇笑道。
我沒理會,他卻瞟了我一眼,鬆散了口氣,又接著說:“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吃軟飯的,你也這樣以為,是不是?”
他說到正點上去的,這樣坦然而又傷人的話我沒有說出口,我緊閉著嘴不肯吭聲。
他卻嗬笑一聲,又說:“慕遙,所有人都這樣誤會我,我卻從不解釋,既然你也好奇這個問題,我就老實告訴你吧。我和阮錦心,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們隻是各取所需而已。我需要一個綻放自己的舞台,她需要有人幫她堵住悠悠眾口撐起整個公司,除此之外,她是她,我是我,我們沒有其他的多餘的關係。”
他這是在告訴我,他和阮錦心隻是名義上的關係,並沒有肉.體關係是嗎?
不知怎麼,我卻忽然想起了從前的自己,那時候我是薄璽安名義上的妻子,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這時候我倆已經走到了升旗台下,我找了個台階坐了下來,抱著膝蓋遙望著不遠處的月光,淡淡的說:“你找到了一個舞台綻放自己,所以就不惜不擇手段了是嗎?”
“你什麼意思?”林子懿緊繃了臉。
“你用不法手段對付薄氏?”我勾了勾唇,忍不住問道。
林子懿笑了:“什麼是法,什麼是不法,商場上的你來我往,你給我個定義。”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我所知道的那些,都是薄璽安講給我聽的,他到底做了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林子懿的臉頓時也沉了下去,一臉無辜的看向我,不悅的說:“是不是薄璽安對你說過什麼了?慕遙,就算他那樣對你了,你還是信他的?”
我沒吭聲,我也很想說,從前我服務於薄氏,不信他我還能信誰?
“有些事不是你表麵上所看到的那樣的。”林子懿哼了一聲,麵色開始難看了起來:“慕遙,我們今天就不說這個了,一切都等你什麼時候看清楚了我的為人吧!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