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薄璽安手裏看到過戶好的房產證的時候,我心中頓時百味雜陳。
他扼住我手腕的手卻在用力,回頭瞟了尚且還站在原地的林子懿一眼,一邊冷冷的說:“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妻子竟然被野男人的甜言蜜語所迷惑,竟然不信任我實在的行動。”
我喉嚨口就跟被什麼東西堵了一樣,苦澀不已。我知道,這一次是我的錯。
他拖著我的手上車將我送回家,我前腳才剛下車,他後腳就踩著油門離去了。
這一晚他沒有回來,我打他電話也不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隻記得他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慕遙,如果你還是想不明白到底什麼東西對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後麵的幾天我都沒有看到他,去他辦公室找人沒找到,給徐師打電話更是無果。
我不知道徐師是否真的不知消息,但我唯一肯定的一點就是,薄璽安真的惱我了。
整整一個禮拜不見,卻在一個周末的夜晚,接到了陸沉南的電話。
陸沉南的聲音在電話裏低低的沉沉的:“我在酒吧看到了璽安,你要不要過來看下。”
我趕到酒吧的時候,陸沉南站在門口等我,夜風吹來,他緊皺的臉在霓虹的燈光下隱隱約約。
“那個女人她...”他沒有再說下去,我的滿腔心思在聽到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炸了。
我皺著眉頭直愣愣的往裏麵走去,他跟在我後頭,他有些擔憂的說:“慕遙,你別急,慢點...”
我沒理,酒吧光怪陸離的各種音樂聲裏,當我找到薄璽安的時候,他端著酒杯挽著美人的春風得意的臉,在看到我的這一刻,僵住了,很快他便恢複了冰冷的神色:“你來幹什麼?快滾回家去!”
“你是我老公,你喝多了,我來接你回家呀!”我扭頭看了埋在薄璽安懷裏挽著他胳膊不放的女人一眼,強壓下心裏的怒氣,從一旁的台子上拿起一杯酒,輕啜了一小口,抿唇笑道:“如果你不肯回家,也可以,喝,我陪你喝。”
“別拿你對男人的一套來對我。”他想也沒想就揮手甩開了我。
我冷不丁他會這樣對我,太久沒有被惡劣對待過,我緊握的拳頭指甲掐進手心裏,包裹快要壓抑不住的怒氣與風起雲湧。
我目光狠狠的盯著依靠在他懷裏的女人,抬手就要去拽她,我想要看清楚這女人到底長著怎樣的一張臉。
那女人不依,緊緊賴在他懷裏不給我看,她越是不給,我越是好奇,當我捉著她的肩膀將她提起來的時候,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們都懵了。
我從未想過,消停了一段時間之後,慕妍竟然又跑出來作妖了。那個口口聲聲說著隻有我一個不會動我身邊人的男人,竟然再次跟我妹妹攪和在了一起。
“姐...”慕妍怔怔的望向我,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本就打了腮紅粉嫩得很的臉更是迅速泛起潮紅,她委屈的嘟嘟嘴,小聲道:“姐姐,不是我願意的,是姐夫非要拉著我的,我...”
“拉著你你就不會躲開嗎?”我在心裏狂吼一萬遍,麵上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隻扭頭冷笑的看著薄璽安說:“你還要不要名聲了?”
慕妍臉又是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就要滾出來,我懶得看她做作,隻輕推了薄璽安胳膊一把,皺眉道:“走,別生我氣了,我們回家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家?”薄璽安一把推掉了我的手推得我差點一個踉蹌,他搭著慕妍的肩膀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念念叨叨的說:“走,換個地方喝。”
“你跟我回家。”我哪裏肯讓他走,我擋在他麵前:“你要去哪裏,我也去。”
“你煩不煩?”薄璽安哼了一聲,望著我歪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惡聲惡氣的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不聽我的解釋就判了我的死刑,我還要再去拉,慕妍卻躲在他身旁狡黠偷笑著,細細的鞋跟在我腳上用力的踩了一下,然後用力一推,我被巨大的推力弄得站立不穩快要摔倒了,慕妍卻也雙手捂著自己的嘴痛苦的輕歎起來:“我不過就是輕輕推了一下,姐,你怎麼這樣了...”
她說著,快要哭了似的一臉委屈,薄璽安哼了一聲,也不多話,看都沒看我一眼,連慕妍都不管了丟下我們就向外快速走去。
我還想要追上去,跟在我後麵一直沒吭聲的陸沉南卻攔住了我,皺著眉頭為難的說:“慕遙,再鬧下去大家臉上就都難看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這麼輕易妥協的...”
我又何嚐不明白呢,我滿腦子都在想著他搭在慕妍肩膀上的那隻手,我緊抱著自己蹲下身去,無聲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