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僅僅手舉這張連弩便讓三人,不敢隨意亂動分毫。
張多隻是與李漁有仇,其餘的兩位首領可不想與他結下仇怨,若在此時當真激怒了張多,連弩激射之下,他們恐怕沒有一人可以逃脫。
“張首領,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我今日來就是為了商量來的,你又何如此激進呢?”當下,一名首領出言勸慰道。
“哦?”嘴角又笑,張多幽幽道:“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
“當然!”那首領量忙回道。
“好!”說著,張多竟單手從衣襟內摸出了一絹布帛,將其抖開,對著他,“將你們的名字和手印落在此布帛上,我們便還有商量的餘地。”
悠悠接過張多首領的布帛,那首領瞬間麵色大變,托著布帛驚詫的看向張多,“你竟想讓我三人做你的扈從?”
“怎麼又不願意了?”
“絕無可能!”那首領還未否決,身旁那滿臉絨須的首領便已經否決。隻見,他麵帶憤怒的盯著張多,憤怒道:“張多你休要欺人太甚,這樅陽湖內四大水寨,你想一人獨吞,我怕你吃不下!”
“咻!噗!”
話音落下,便聽見寨堂中,一聲脆響,接著方才駁斥的賊首額頭便出現了一個血窟窿,血水從其中涓涓流出。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不斷圓睜,瞳孔默默放大後,迅速消逝了神采。隨後,轟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紛紛目光震驚的看向張多,李漁與另一名首領已經完全怔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多竟然當真一言不合就連弩殺人。
驚恐的看著平舉著連弩的張多,那首領當下二話不說,量忙咬破手指在布帛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後,迅速遞給了李漁。
喉結兀自滾動了一下,李漁依舊震驚的看向張多,稍微咽了幾下口水,也同樣咬破手指,將名字與指印按在上麵。
一把從李漁顫抖的手上躲過布帛,張多掃了一眼後,放肆的笑了起來。
隨後手持著手弩,緩緩向後退步,麵上的笑容燦爛,告誡道:“不要輕舉妄動,從今日起我便是你們的主公了,以後你們都跟著我了!哈哈哈!”
仰頭朗然大笑,張多一把將布帛揣進衣襟後,直接扭頭翻到後麵榻座之後,循著後開的小門逃了出去。
互相對視一眼,李漁當即厲聲呼號,緊接著外麵守衛的一百五十多名賊卒都蜂擁衝入寨堂內。
當下,瞧見絨須賊首死了,其麾下自是憤怒不已。見狀,李漁直接道:“張多射殺了雷首領,逃遁去了,我定要替他複仇!”
“複仇!”瞬間滿堂賊卒盡皆震聲高呼。
然而就在此時卻聽聞寨外忽然傳來一聲斷喝,“放火!”
瞬間麵色俱是大變,此刻所有人都聚在寨堂內,隻需外間一把火,頃刻間就能將他們付之一炬!
“快退!”當即厲聲嘶吼,眾賊徒紛紛爭先恐後往門外衝去,甚至有心急直接揮動手中的刀子砍刀擋在前方路上的人。
當人這些大多是絨須胡的賊卒,畢竟他們已經沒了寨主,驚恐交加的時候,保命才是最要緊的。
片刻,待眾人衝出寨堂之後,卻愕然發現寨子並沒有起火。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前方也傳來一聲喝罵之聲。
“艸!劉氓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麼!”
麵上憤怒不已的張多,瞧著並沒有起火的自己寨子,當下竟是惱怒不已,然而瞧著遠處的李漁等人,張多隻能狠狠的撂下一句話,扭頭便跑了。
麵色一怔,看著張多跑去的身影,李漁與另一個賊後對視一眼,當下皆是不約而同的怒喝一聲,“擒殺賊子張多!”
一聲令下,一眾數百人的賊眾盡皆追著張多奔了過去。
扭頭看了眼身後緊追不舍的賊眾,張多一邊斥罵著劉氓,一邊更加快了腳程向前跑去。
待你追我趕跑了一陣後,張多終於在前方瞧見了劉氓本人,隨即便麵色大喜的向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