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蘭園裏,蘇予平黑著一張臉不再看蕭景儒,任蕭景儒這麼逗他,他都不再搭理他。
“你至於嗎?不就是調侃了一下你那個妹妹嗎,你就這樣吹胡子瞪眼睛的對我了?我和你相處的時間可比她多多了吧?你這樣我可真要心寒了。”
蘇予平轉過頭去避開蕭景儒的視線,還是氣鼓鼓的樣子,不願回他的話。
“怎麼了就,說她不受寵而已,不受寵是什麼提不得的事兒嗎?相府這麼多兒女,也不可能人人受寵吧,你不也一直被人說不受寵嗎,怎麼就她這麼大氣性,說也說不的了?”
蕭景儒也有些氣悶,他本來就看不慣這個蘇以旋,他和蘇予平交好這些年,在相府裏進進出出也不曾見過這個蘇以旋,今天憑空就冒出來這麼個妹妹,誰知道她揣著什麼心思,會不會害得予平像上次一樣……
他隻不過隨口調侃一句罷了,這個丫頭脾氣倒是大的很,竟連蘇予平都敢給他臉色看了,這相府他是混不下去了?他堂堂一個二皇子在哪不是橫著走路的,偏偏要在這品蘭園受人冷待?
“你懂些什麼,以旋的事兒絕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蘇予平瞪了蕭景儒一眼,本就是他說些不該說的話,現在還不知悔改的繼續耍他那些皇子脾氣,一想到以旋那樣難過無奈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把蕭景儒這張爛嘴堵上。
明明是下定決心要保護她,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可麵對這樣的委屈,他也不能為她做些什麼,隻能自己生悶氣。蘇予平當然氣,可不僅僅是氣蕭景儒的口不擇言,更是氣自己的無能。
“照你這麼說她還有難言之隱?”
蕭景儒聽的是雲裏霧裏,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外出,所以也不受寵,這是相府一致對外統一的口徑,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以旋不是身體不好,隻是被人誣陷成命不好罷了。”
蘇予平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又將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此時蕭景儒的心裏已經推算出事情經過的七七八八了。
不是身體不好而是命不好?這個蘇以旋一出生娘親就不幸斃命了,難不成是被人構陷成是克母煞星?那這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突然痊愈的天生頑疾,以及不能提的不受寵……同時蕭景儒又感到背後一陣發涼,剛出生的嬰孩就被人如此算計,非要置其於死地,這般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簡直比皇宮中妃子們的手段還要下作。
那予平這些年來的生活,像是也不容易……
“可我事先也不知道……”
蕭景儒已經知道自己說的話為何冒犯到蘇以旋了,也知道的確是自己的錯,但他是這麼驕傲的一個人,讓他認錯,哪有這麼簡單。
“這的確不能完完全全怪罪於你。我隻是生氣,氣我為什麼不能保護好她。”
蘇予平眉頭深鎖,想起一些讓他此生難忘的痛苦經曆,也想起了那天在草叢裏拉住他手的蕭景儒。少年的眸子幹淨而又清澈,那白玉雕刻一般直接分明的手伸向他,溫暖而又堅定的告訴他:“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