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回答,“想這花園,賀家的人不怎麼來散步,有些可惜。”
梁詩語笑,“那是因為這花園很大,而賀家的人不多,就算有人在這裏散步,你也未必碰得到。”
溫芊點了下頭,清眸幽幽地望著前方的小徑,倏地,嗓音微沙地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你說。”
“替我照顧好他。”
梁詩語停下了步子,眸子憂鬱地看著她。
溫芊平靜地看著梁詩語柔和的美麗麵容,“每個人的心都是肉長的,我知道,他現在並不比我好受。”
他在宴會上頗好的心情,更顯示出了他的心境。
因為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除非他想麻醉自己,而笑容,是他的掩飾。
“你想我安慰他?”梁詩語問。
溫芊點頭,“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會覺得是他愧對我,但我理解他……我希望有一個人能替我安慰他,照顧他。”
梁詩語眼睛裏漸漸閃爍著淚光,嗓音驟然沙啞,“同樣是愛他,我比不上你。”
溫芊笑了一下,重新邁開了步子。
……
在賀宅門口跟溫雅和賀江遠話別後,溫芊再沒有留戀,彎腰直接進了車廂。
賀婉姝站在賀宅的門口,望著遠去的車子,心神漸漸恍惚。
“婉姝阿姨。”
梁詩語走到了賀婉姝的身邊。
賀婉姝這這才回過神,視線並未撤回來,幽幽地道,“我會不會……真的錯怪溫芊了?”
梁詩語輕撫住賀婉姝,“是的,您一直都錯怪她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又怎麼會跟……”
梁詩語歎了口氣,抬起雙眸,順著賀婉姝的視線望向已經消失的車影,“我認為過去的事,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嘉言單純是因為這件事而跟她分開,我也有些無法理解……”
“婉姝阿姨您怎麼突然就對溫芊改觀了呢?”梁詩語好奇地問。
賀婉姝歎息了一聲,“我隻是沒有料到溫芊就這樣離開了……我以為她就算跟嘉言分開了,也會跟我們賀家獅子大開口,畢竟她現在是嘉言合法的妻子,她可以要走賀家一半的家產。”
梁詩語笑了笑,“可惜婉姝阿姨你明白得太晚,人家已經離開了……你要跟人家道聲歉意,恐怕很難了。”
……
同一時間,芝加哥。
賀瑾言雙手兜袋,望著那架剛剛從機場起飛而駛向藍色天際的飛機。
“我聽盛元說,溫芊已經決定回中國,好像是說今天的飛機……看來,賀總這是在睹物思人。”西雅走到賀瑾言的身邊,跟著賀瑾言的視線,望向那已經翱翔在空中的飛機。
“你憑什麼說我睹物思人?”在西雅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覺察到的賀瑾言,連頭都也沒有轉,淡聲道。
“憑賀總你直到現在都沒有把你左手的婚戒取下來。”西雅珈瀅地道。
俊逸的臉龐上神色沒有任何的改變,黑眸卻掠過一絲沉暗。
西雅轉過身,麵對著賀瑾言,又道,“我實在不明白,你既然在意溫芊,也根本就不在乎溫芊的過去,為什麼你突然決定要跟溫芊分開?”
“大部分的人,都不可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可是你可以……你是賀瑾言,你想做什麼,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阻止。”西雅認真地道。
賀瑾言忽地道,“為了鄒禹楓,值得嗎?”
“什麼?”西雅疑惑反問。
賀瑾言淡淡無溫的語氣,“跑來勸說我以感情為重,難道不是害怕我跟鄒禹楓對峙嗎?”
被說中心事,西雅漸漸露出了憂傷。“我承認,我沒用,我終究還是做不到不去在意他。”
賀瑾言把左手從褲袋裏抽了出來,黑眸凝視著無名指上那枚銀質的戒指,
這並不是一枚昂貴的戒指,是賀家世代相傳的。
隻傳給男主人和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