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注視著她,接下去道,“過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給我這樣的感覺,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產生組建家庭的衝動。”
“但你真的愛我嗎?”她終於把內心的質疑聲問出口,“賀瑾言,現在如果鄒禹楓拿我要挾你,你會用你的性命來換我的命嗎?”
他沒有經過思考就回答,“我不會。”
早就料想到從他口中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她的心還是窒了一下,悲楚地道,“但如果現在是鄒禹楓拿你來要挾我,我可以為了你連命都不要……這才是愛,你懂嗎?”
她眼睛裏泛著的淚光,教他此刻沒有說話。
她低下頭去,哽咽的聲音自顧自道,“賀瑾言,你對我所有的情感,大概都是來自我是你孩子的母親,如果沒有這層身份,我相信你根本就不會有跟我組建家庭的衝動……其實你娶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所謂,你隻是想要獲得家庭的溫暖,但這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給你,隻是因為我是你孩子的母親,所以你優先考慮我。”
他陷入了很久的沉默,似乎是在思索她說的話。
他的態度讓她的心就如被淩遲一般,但仍仰著頭,目光堅韌地望著他,“我不計較你這次利用我,我真不計較……我隻懇求你,放了我,不要因為我是你孩子的母親而強迫自己要對我負責。”
他在這個時候做出了反駁,“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想,沒有人可以勉強我。”
“那隻是你的責任心,從你得知我懷了身孕那一刻起,你就產生了這樣的責任心,所以你當時為了我,可以暫緩引出鄒禹楓的計劃。”
他再次沉默。
她哽咽地道,“賀瑾言,我不需要你負責,孩子的存在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也要怪她當初心懷不軌到他身邊。
他平靜地看著她,下一秒,他淡聲道,“你真的決意要離開?為了瑞斯,也不肯猶豫?”
“相信我,我們貌合神離的在一起,對瑞斯反而是種傷害。”這一刻她十分慶幸瑞斯對於她這個“媽咪”的概念還不是很深,隻要她繼續遠離他們,瑞斯漸漸又會把她忘記的。
“就算你想要離開,我願意放你走,現在你也必須跟我去加州。”最後,他這樣說。
她疑惑,“為什麼?”
他回答,“賀氏家族的婚姻不是那樣隨隨便便組建又隨隨便便地拆夥的,家族規定,所有子嗣的婚姻都必須維持一年以上。”
她知道他說的這個理由是真的。
當初賀氏家族的人那樣討厭姐姐,卻沒有人勸說姐姐和姐夫離婚,正是因為賀家有這樣的規定。
她曾經看過新聞,賀氏家族有這樣的規定,是為了保證跟賀氏家族的人聯姻的利益,由於賀氏家族太過強大,如果賀氏家族沒有這樣的規定,就會有很多家族的人擔心跟賀氏家族的人聯姻太過危險,畢竟被賀氏家族的人拋棄了,根本沒有人敢有怨言,賀氏家族擔心外人會這樣看待賀家的人,所以立了這樣一個規定。
然而,她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她喜的是,他終於願意撒手,悲的是,他終究還是願意放了她……
她的猜想是正確的,他是因為沒有真正的愛入骨髓,才會在很多時候忽視和利用她。
斂下長睫,她不願意被他看到她此刻掛在長睫上的水光,深吸了口氣,折中道,“不然這樣……我跟你回加州,這一年外人可以把我們視作是夫妻,但我們隻當對方是朋友,一年後我們就和平分手,簽紙離婚。”
……..
溫芊願意跟賀瑾言回加州,但執意不跟賀瑾言同機。
寬闊的私人飛機的機艙內,西雅一襲藕色長裙,雙腿交疊,優雅坐在機艙內的休閑真皮沙發上。
“所以你是說,溫芊不打算再跟你在一起?”看著屹立機艙窗戶前的賀瑾言,西雅開口。
賀瑾言沒有回答西雅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