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看著車上的人,照舊的白色襯衫,墨色西裝,照舊是那麼熟悉的俊逸臉龐,熟悉得好像就刻在她的心底。
她慢慢朝車子走了過去,在車門前,她停住步伐。
賀瑾言看了她一眼,聲音不疾不徐,“上車。”
溫雅很是識相,此刻抱著瑞斯上了賀瑾言手下開來的另一家車。
溫芊的餘光從這輛車的後視鏡可以看到已經上車的溫芊,隨即,她上了車。
司機是展帆,他將車朝著賀瑾言在s市的公寓駛去。
溫芊去過賀瑾言在市區的公寓一次,所以知道展帆此刻的目的地,她看著車窗外,平靜開口,“你讓展帆把車就近停在一處人不多的地方,我想跟你說清楚。”
沒有想道溫芊的語氣會這樣的毫無情緒,展帆有些意外,通過後視鏡征詢自己的老板。
賀瑾言回應展帆,“按照她說的做。”
接到老板的命令,想起機場附近就是海岸,展帆隨即把車朝海岸駛去。
當車子在沿海公路停下來,溫芊率先下了車。
賀瑾言也從車上走下來,相較於溫芊始終疏離的目光,他的目光倒是一直都停留在溫芊的身上。
盡管不想與賀瑾言的目光對視,溫芊還是在這一刻不得不看向賀瑾言沉穩俊逸的臉龐。
展帆把車子開離,將偌大的海岸,留給了他們。
時值s市的冬日,海邊的風很是凜冽。
溫芊一頭長發飄揚在海風中,穿著歐洲女人很喜歡穿的簡單的長款的女士風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
在賀瑾言眼前的溫芊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溫芊,她雖依舊美麗,卻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成熟,再不是兩年前那個看起來自信活潑的小女孩。
“你是真的打算跟我結婚嗎?”她看著他幽深的雙眸,略微淡地問。
“我以為溫雅已經跟你說了,我已經通知了所有賀家的人,也邀請了你的父母做我們的證婚人。”
他們根本就不像是在討論結婚的事,那口吻,甚至比上司和下屬談公事還要冷淡。
“為什麼這麼做?”她依然深凝他深不可測的眼眸。
“有很多人勸說我,不應該由著誤會讓我們分開……而且,你在電話裏也告訴了我答案。”他沒有走近她,就這樣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帶著他與身俱來的傲然,沉定地跟她說話。
溫芊低垂下眼簾,過了約有幾秒,她轉身看向視線裏那一望無垠的深藍色大海,幽幽地道,“我們之間……你覺得還有話可說?”
“為什麼這樣認為?”賀瑾言依舊沒有移動步伐,淡淡地問她。
“在我意圖害你入獄,在你命手下用槍指著我的頭後,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她依舊平鋪直敘,但不再是毫無情緒,此刻悲傷的語氣裏顯露一絲落寞。
“我原打算放你走。”他看著她完美無瑕的側顏,這一直接道。
她背對著他,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他注意到她的身體反應,繼續道,“我知道這會讓你感到很意外,但這的確是我命手下拿槍指著你腦袋的初衷……”
“你一直都想我過得不好,為什麼還要放我走?”她悲落地道。
“你當真覺得我一直都不想你過得好?”
溫芊再次身子一震。
賀瑾言隨即把幽暗的目光投向大海,“其實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腦海裏唯一的念頭是——這兩年你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為什麼可以把自己弄得這樣瘦。”
溫芊轉過頭,注視著他此刻透著落寞的英俊側顏。
“我的確想你過得不好,但我並不是真的希望你的日子過得不好,我隻是希望沒我的日子,我能夠在你的臉上看到一絲孤單和失落。”
他轉過臉來看著她,她沒來得及逃避。
目視相對,他們看著彼此的目光都是淡然的,眼中卻分別有悲傷和落寞。
終究還是她先把目光撤離,但再看向大海的時候,她的眼眸裏已經有隱約的水光,“你不是已經和西雅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