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深凝著賀瑾言沉寂的俊逸側顏,好幾秒後道,“相信我,一個女人如果連死都不怕的女人,又怎麼會甘心受你的羞辱?如果甘心承受你對他所做的一切,隻因為她心底對你有千萬分的愧疚,她希冀能夠償還你,而這樣的心態,源自於她的那份深愛。”
賀瑾言眸色黯了下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是我在商場裏奉行的一個信條。”
西雅直言,“如果你這樣想,那這世間就不會再有‘破鏡重圓’的感情……”見賀瑾言沒有說話,西雅跟著往下說,“其實愛情很簡單,就是兩情相悅。”
“我不知道我會如何對她,如果她真的在我身邊的話。”賀瑾言自內心深處袒露這句話。
“你怕因為過去的事,你們之間不會再有單純的感情?就算恩愛,腦子裏也會想起過去的事?”
“其實我可以當做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隻要她願意跟我重新開始……”這句話,他兩年前就跟她說過,現在,過去了兩年,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他居然依然未改變。
“手機給我。”西雅突然對賀瑾言這樣說。
賀瑾言悵然地把目光投向西雅,“怎麼?”
西雅仰起頭道,“我替你把這個想法表達給她。”
賀瑾言笑了笑,“你當真覺得我和她能夠重新開始?”
西雅瞥見賀瑾言的手機在休閑椅旁的桌子上,隨即走向休閑椅,把賀瑾言的手機拿了起來,
賀瑾言對於西雅要給溫芊打電話僅是勾唇淡笑。
西雅發現賀瑾言的手機是關著的,隨即打開手機,迅速在手機裏找溫芊的號碼,很快她就找到了,因為這通號碼賀瑾言每天都有撥,但從沒有一次是撥通的,於是,得意地跟賀瑾言揚了揚手機,然而,在她準備撥下溫芊的手機號碼時,賀瑾言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遲盛元”三個字,西雅隨即把手機遞予了賀瑾言。
賀瑾言本來不打算在度假的時候談一些瑣碎的公事毀了自己度假的良好心情,但因為電話是“遲盛元”打來的,他幾乎很少打電話給他,他隨即接聽了電話,而在電話裏聽到鄒禹楓挾持了溫芊和瑞斯後,賀瑾言的臉色猶如烏雲過境,瞬間轉變。
……
上諾曼底。
祁寧無法理解鄒禹楓的行為。
猶豫過後,還是開口,“老板,如果賀總來救溫小姐,那……”
坐在露台上的休閑沙發上,鄒禹楓沉靜的目光注視著很遠的地方,沒有即時回答祁寧,他執起手邊的紅酒抿了一口。
一會,鄒禹楓才淺淡吐出,“一個心已經隨了別人的女人,勉強留在身邊,也不會有任何的意思。”
“可是……”祁寧頓了頓,“老板您甘心?”
鄒禹楓抬起眼眸淡掠了祁寧一眼,“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做?”
祁寧不敢正視自己的老板,連忙低下頭去,“以老板您的性格……您似乎不會這樣輕易就放走溫小姐。”祁寧鼓著勇氣小聲道。
鄒禹楓目光撤回,麵龐冷淡,幽幽道,“以溫芊的性格,知道了我是鄒禹楓的身份,她是不可能再跟我‘友好’相處的,與其勉強將她勉強留在我的身邊,令她對我更加心生厭惡,不如假裝仁慈,成全她和賀瑾言,或許她會由此改變對我的看法。”說完,鄒禹楓的眸底掠過一抹狡黠,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弧度。
祁寧終於明白過來,稍後卻顧慮,“可是老板,如果今天賀總來救溫小姐,那溫小姐今日改變的不止是對您的看法,還有對賀總的看法……那會讓溫小姐更加死心塌地地愛賀總的。”
“死心塌地又如何?”鄒禹楓瞬間轉為晦暗的眸子凝注著手邊在杯裏輕輕搖晃的紅酒,聲音輕蔑而自負,“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賀瑾言,她難道還會一輩子死心塌地對著一個死人?”
祁寧聽到鄒禹楓的回答,眉心微微地蹙起。
鄒禹楓感覺到祁寧心底的顧慮,目光依然閑適地落在杯裏紅色的液體上,輕聲道,“怎麼,你認為我會輸給賀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