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嵐的聲音對她再也沒有曾經的熱絡和客氣，“溫小姐，我能進去跟你聊聊嗎？”
溫芊把房門打開。
賀嵐走進公寓之後，環顧了一眼四周，便兀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以前就知道賀嵐最不喜歡喝咖啡，她替賀嵐倒了杯水。
賀嵐沒有結果溫芊遞來的水，表情冷然地道，“雖然溫小姐你化了很濃的妝，但今天我推開咖啡店的門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
溫芊沒有說話。
賀嵐嘲諷地笑了一下道，“你很不錯嘛，在這裏有份穩定的工作，還買下了這高級的公寓……看來你日子過得很瀟灑。”
“不知你有何事？”溫芊耐心地聽完賀嵐所有的嘲弄後，平靜地問。
“我有何事？”賀嵐露出可笑的神情，“我覺得你是有事了吧？”
溫芊不明。
賀嵐清冷地道，“我自己的‘嫂子’，你大禍臨頭了，你知不知道？”
溫芊依然的沉定自若。
“我想你應該是忘記了我二哥跟你說的話……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二哥的麵前？”兩年的時間褪去了賀嵐的單純，她此刻說著鋒利刺耳的話。
“你該知道，這是巧合。”所以，賀嵐認出了她，賀瑾言必然也認出她了。
“我知道這是巧合……但我二哥會來上諾曼底的事，我相信報紙和周刊上都有登，你卻毫無防備，居然就在這裏等著跟我二哥相遇，你是真的覺得我二哥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嗎？”賀嵐憤憤地道。
溫芊在這一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兀自走到了房間的落地窗前，淡淡地回應賀嵐，“所以，是他讓你來警告我的嗎？”
賀嵐跟著從沙發上起身，冷漠地看著屹立在窗前的纖瘦身影，“你真的想得太樂觀了……二哥回到酒店後根本就沒有跟我提到你，但我知道，他越是沒有提到你，你越危險，說不定你明天就會被公司辭工或是被……總之，我二哥的手段，你應該知道。”
“我沒什麼可怕的。”溫芊黯然的雙眸沉沉地目視著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沉靜地道，“沒能把他送進監獄，隻能說他是幸運的，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揪出鄒禹楓，怕是這兩年心底也沒有好過吧？”
“溫芊！”賀嵐瞪圓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咬牙道，“居然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著要對付二哥？你難道這兩年你就沒有想過二……”
差點就把心底想要問溫芊的話問出來，還好賀嵐及時收了嘴。
溫芊繼續道，“今天看到瑞斯長高和懂事了，我必須跟你說一句感激，我知道這兩年都是你在照顧他。”
賀嵐聽到溫芊這樣說，哼了一聲，“你也會記掛孩子的嗎？我以為瑞斯對你來說隻是一個廢棄了的籌碼。”
“我是他的媽媽，就算我這樣想過，卻還是阻隔不了我和他之間的親緣關係。”
“如果你有當他是你的孩子，這兩年就不會對他不聞不問了，所以，你不要假惺惺的在我麵前說這些惹人同情的話……”賀嵐咬牙切齒道。
溫芊沒有回答賀嵐，隻是斂下了眼簾。
賀嵐隨即走到溫芊的身後，冷冷地道，“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你最好收拾了東西，別再呆在這裏，否則，你肯定會遭殃的。”
“所以，你還是好意……”溫芊淒楚地笑了一下，“賀嵐，你雖然成熟了，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善良，今天是怕賀瑾言認出我，所以在看到我的時候，你沒有跟我說話吧？”
“你……你胡說！”賀嵐說這話的時候已挪步到了門口，在伸手打開-房門的時候她最後道，“你好之為之吧！”
溫芊並不害怕賀瑾言的報複。
在她離開加州的那天，她其實就已經是行屍走肉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她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又怎麼會害怕他的報複？
隻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賀瑾言似乎抓住了她的這種心理，給予她的不是傷害，而是……
……
溫芊一大早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辦公室內的氣氛跟往昔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