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易感覺到了賀瑾言的反應,心髒在微微縮緊。要知道,他跟賀瑾言雖然隻是因為有共同找出鄒禹楓的目的而有了交道,但賀瑾言就是有一種能夠讓人畏懼的強大氣場,致使他從第一次見到賀瑾言,就好像賀瑾言的手下一樣,氣場全無,對賀瑾言也畢恭畢敬的。

賀瑾言森冷的聲音道,“是查不到,還是沒有用心查。”

倏然聽到賀瑾言這陰駭的聲音,顧梓易寒冷得全身都繃緊了,竭力保持住鎮定道,“我跟賀總您一樣渴求找出鄒禹楓,所以賀總您該知道,但凡有一點蛛絲馬跡,我也不會放過……隻是,溫小姐從失聯到現身的那半個月,我的確隻能查到溫小姐最後出現的地方,而有關溫小姐是怎麼在酒店的,又在酒店跟誰見了麵或者溫小姐是否是在其他地方被送到酒店的,我的確無跡可尋……不過眼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溫小姐那失聯的半個月一定是跟鄒禹楓在一起,否則,沒有人可以把溫小姐消失的痕跡抹得這樣幹淨。”

“在一切都沒有調查清楚前,所有的懷疑,都不是結論。”賀瑾言終於轉過身,寒漠地目光瞪著顧梓易。

這一刻,顧梓易身體顫了一下,把頭低了下去。

“查不到也要給我查,直到查到為止!”在邁開步伐欲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賀瑾言低冷命令道。

聽到賀瑾言的命令,顧梓易咬了咬牙,驀地,抬起頭看向賀瑾言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前的陰冷身影,鼓起勇氣道,“賀總,為什麼你始終不懷疑溫小姐呢?”

站在門口聽到顧梓易對賀瑾言的提問,展帆惶恐地看向顧梓易。

顧梓易實際此刻心頭也在顫抖著,但為了找出鄒禹楓,顧梓易不得不挺直身軀道,“難道賀總還認為溫小姐跟鄒禹楓無關?”

“我的事,不需要你過問。”賀瑾言立在原地,薄唇迸出的字眼寒冷如冰。

展帆知道自己老板的底線,連忙跟顧梓易搖了搖頭。

顧梓易卻無視展帆的提醒,橫下心道,“賀總,這不是您……從我認識您到今天,您所有的決斷都是果決而正確的,這也使我心甘情願的願意為賀總您效勞,但眼前的賀總,卻不是我所認識的賀總。”

“既然你對我有異議,就不需要留下來再替我做事。”賀瑾言沒有溫度地丟下這句話,便寒冷離去。

……

顧梓易走到門口看到賀瑾言已經消失的身影,驀地,氣憤得把一記重拳打在了辦公室的門框上。

展帆並沒有跟隨賀瑾言離開,他此刻蹙眉冷視著顧梓易,“我相信,剛剛你如果再多說一句,賀總絕不會再需要你。”

顧梓易臉色鐵青,但緊緊攥起的拳頭因為展帆的話而慢慢地鬆了開來。

展帆平靜地看著顧梓易,“顧總若想要找出鄒禹楓,就請不要對賀總有所質疑……我跟隨賀總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或事是能逃出賀總的掌控的。”

顧梓易慍怒道,“我的確相信以前的賀總是這樣的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但現在……”顧梓易哼了一聲,“難道展秘書你也覺得你的老板沒有變嗎?”

展帆堅定的回答,“是的,我的老板並沒有變。”

顧梓易怒瞪展帆,而後冷冷笑說,“你的老板如果沒有變,在當初利用溫芊設計引出鄒禹楓的時候,他就不會因為溫芊懷孕了而放棄了原先的計劃……還有,你的老板如果沒有變,現在在重重跡象都顯示溫芊在四年前就已經跟鄒禹楓有了聯係,並且我們之前所調查到的——溫芊和鄒禹楓之間的聯絡可能隻是鄒禹楓放出的誘餌,目的就是要引你老板注意到溫芊,從而利用溫芊來對付你老板的這個事實,難道你老板心底都沒有數嗎?……明知道眼前所有的境況可能是在鄒禹楓的掌控之內,而並不在你老板的掌控之內,他卻還是執意地將溫芊留在身邊?”

展帆回應顧梓易,“顧總,在一切還未調查清楚之前,所有的推測都不能作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