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一早就得到遲盛元的消息,說警方昨晚傳話,賀江遠昨晚已經回到他在諾爾租住的公寓,所以,賀瑾言一早就出發去了諾爾。
然而,賀瑾言和遲盛元趕到公寓的時候,賀江遠已經離開了,就像是知道他們會來一樣,賀江遠連行李都帶走了。
遲盛元很是懊惱,“我就是知道遠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所以我沒有派人二十四小時都監視著那公寓,僅讓警方以監控遠程監視著公寓,沒想到,還是讓遠給離開了。”
賀瑾言俊顏上的不悅情緒逐漸收斂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眸裏,他沉靜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葡萄莊園,清冷開口,“是我疏忽了。”
遲盛元困惑,“什麼意思?我以為我已經安排得很周全了,不可能讓他察覺到,沒有想到,他還是在我們來之前就離開了。”
賀瑾言搖了下頭,麵色依然沉肅,“並不是你安排的不周全,而是,他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遲盛元愈加困惑起來,“怎麼會?且不說遠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一直在找他,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可能洞悉你已經追查到他的行蹤,畢竟,你這兩次來法國,都有合理的公事在處理……在遠或外人看來,你隻是來法國辦公。”
然,賀瑾言眸色一暗,以淡漠的聲音道,“或者應該這樣說,是他有心把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遲盛元聽聞,頓時錯愕,“怎麼會……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賀瑾言沒有回答遲盛元的問題,而是緩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此刻他正在h市溫雅的病房裏。”
遲盛元很是驚訝,然後,他迅速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手機,給在h市的手下打去一通電話,在通話結束後,遲盛元無法置信地看著賀瑾言,嗓音裏摻雜震驚,“一個小時前,有名護士在溫雅的病房裏暈倒,她醒來後說有個男人冒充成醫生進了溫雅的病房,並打暈了她……”
賀瑾言神情陰惻。
遲盛元仍處在震驚之中,但似乎已經明白過來,“所以,遠故意在諾爾暴露了行蹤,讓所有想要找到他的人,把關注度放在了諾爾這個地方,進而全都忽略了在醫院的溫雅。”
賀瑾言漆黑的眼眸在此刻眯成了一條線,,“他的確很聰明,這招調虎離山之際,是他能夠見到溫雅的唯一辦法。”
“可如果遠他在h市,這兩天我們在諾爾追蹤到的他的蹤跡又是怎麼回事?昨天警方可是在監控裏親眼看到遠他進了他租住的公寓。”遲盛元百思不得其解。
“他先出現在諾爾超市的監控畫麵中,把自己的行蹤暴露,等所有的人都趕去諾爾後,他然後回國,命令他找來的那個跟他的外形極其相似的男人開始有意無意的在諾爾透露他的行蹤,而昨晚,那人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在公寓入住,在天快亮的時候,趁警方的監視鬆懈,喬裝離開。”賀瑾言給了遲盛元解釋。
遲盛元頓時恍然大悟,“難怪我們這幾次去找遠都撲了空,我還說他真的是在我們背後長了眼睛……原來我們都在他的計劃中。”
賀瑾言漆黑的瞳孔在此刻微微收據,冷聲道,“或許,他也有沒有料到的。”
遲盛元忙問,“什麼沒有料到?”
賀瑾言睞了遲盛元一眼,“他的弟弟也是個做事周全的人。”
遲盛元還是沒有明白過來,更著急地道,“什麼遠沒有料到啊?”
這一刻,賀瑾言把背後靠向椅背,他看著遲盛元,幽暗的黑眸呈現諱莫如深,緩緩地道,“我想,他很快就會主動來找我。”
.......
溫芊在睡覺下午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默,然而,這個夢她做得很奇怪。
在夢境裏,她看到她的姐姐已經醒過來了,但她姐姐在蘇醒之後,向護士詢問的卻是賀瑾言……
因為這個夢太匪夷所思,溫芊直到現在還在思慮這個默,以致她連賀瑾言進房間都沒有察覺到。
等到她聽到房間裏有動靜回過神的時候,賀瑾言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鬆開領帶,穿著白襯衫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