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喝了一口紅酒,那姿態一看就是很有修養的人,輕且緩地說,“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想法,她最終也不過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遲盛元歎了口氣,搖頭說,“我開始覺得溫小姐認識你是種悲哀。”
賀瑾言對遲盛元的這番言論保持緘默,倏地道,“今天在諾爾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但我相信那個人就是他……你派的人讓他們繼續在諾爾調查,出了諾爾就不用查了,因為,他不會離開諾爾。”
遲盛元問,“為什麼他不可能離開諾爾?”
賀瑾言回答,“那裏曾經是他跟溫雅求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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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芊和賀瑾言今晚沒有回酒莊,而是就在這酒店下榻,這也方便賀瑾言明天早上趕回s市。
賀瑾言把那張黑卡給了她,“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溫芊從剛才就一直生氣到現在,她坐在沙發上,接過賀瑾言遞來的卡,沒好氣地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省錢的。”
“去睡嗎?”賀瑾言似乎很能容忍溫芊一些小脾氣,語調還是往常的溫和。
“你先睡吧,你明天還要早起,我還有事。”想想賀瑾言一直待她不錯,現在居然還給她一張傳說中資金無上限的黑卡,她便沒有打算再跟他慪氣下去,畢竟他們以後還要天天見麵。
賀瑾言想要在溫芊的臉頰上親一下,卻被溫芊躲開了,然後,賀瑾言什麼都沒有說,就去了浴室。
溫芊直到聽到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這才從自己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一個小藥瓶。
這是她來法國的前一晚要秦管家替她買的,是促進排卵的藥。
她這兩天每天都有服用,不過都是背著賀瑾言的。
她倒不是要隱瞞賀瑾言什麼,就是覺得在賀瑾言麵前服用這樣的藥總覺得有幾分的尷尬。
吃完藥,溫芊正準備去陽台上吹吹風,卻聽到賀瑾言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賀瑾言的電話極少,公事展帆沒有到無法處理都不會找他,私事幾乎沒有,所以她幾乎很少看到他的電話響,除了今天早上展帆打來的那通電話,她唯一一次看到他接電話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當時他在跟吳部長通話。
要知道,吳部長在s市政府雖然隻是部長的頭銜,但隱晦的背景卻是連s市的市長見到他都要點頭哈腰,但他居然巴結賀瑾言,足可見賀瑾言如今有多麼的強大。
溫芊叫賀瑾言沒有聽見,而手機一直在響,終於,溫芊拿起了他的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的“梁詩語”三個字,讓溫芊怔了一下。
她剛才根本就沒有想到電話會是梁詩語打來的,立即就心慌起來,在想到梁詩語並不知道她和賀瑾言在一起後,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她覺得她這種心慌就是心虛引起來的!
賀瑾言下半身隻裹著一條浴巾出來的時候,溫芊出於禮貌把梁詩語打來電話的事告訴了他。
賀瑾言並沒有立刻就給梁詩語回電話,但套上睡袍後,他便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給梁詩語回了電話。
溫芊坐在沙發上,雖然距離隔得有些遠,但她能夠聽到賀瑾言跟梁詩語說話的語氣是親昵的,賀瑾言還很關心梁詩語,似乎還問了梁詩語這兩天感冒是否有好些。
所以,等賀瑾言結束電話,溫芊才出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樣利用一個女人的感情,真的很卑劣。”
賀瑾言深晦的目光看著她,“怎麼說我利用?”
“你不愛她,卻跟她在一起。”
“你也不愛我,但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是迫不得已。”溫芊直言。
賀瑾言沉默。
過了好幾秒,溫芊才反應過來,她凝望著賀瑾言深邃的眼眸,“你……你有迫不得已跟梁詩語在一起的理由?”
賀瑾言反問她,“我在你心底,就是這樣一個利用人心的人嗎?”
溫芊是理虧的,畢竟,她並沒不了解賀瑾言,因此,她沉默了一陣後說,“對不起,我隻是……隻是沒有想到,你也有迫不得已。”
賀瑾言平靜地看著溫芊,“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會有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