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酸地垂下眼簾,失落逸出,“這半年來,我以為我們之間過得很快樂,我時刻感謝老天讓我擁有你和奧斯卡,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我的默,我們居然不是夫妻……”哽咽令她無法繼續說下去,她痛苦地咬住唇瓣。

他執起她的首,逼迫她的淚眸正視著他,突然莊重逸出,“嫁給我!”

這一秒,她驚愣。

他深情地望進她的眸底,“喬歡,你願不願意再嫁給一次?”

雖然沒有浪漫的鮮花戒指,沒有男人的單膝跪地,但,這一刻依舊能夠給予她感動。

他一字一句認真道,“不願意在你麵前提起我們離婚的事,不是為了逃避過去,而是害怕對你不公平。我不能由著我自己在你失去記憶的時候為我們的未來作出任何決定,我們經曆了太多太多的坎坷,在你出車禍之前,我們之間甚至還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我不確定,失去記憶前的你是否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所以,即便連一個簡單的求婚,我也不能允許自己隨便說出口……”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將眼前的她和過去的她區分開來,在他心底,她就是她。

原來,一貫獨斷霸道的他,竟也有難以抉擇的時刻……

她的心突然很疼很疼……好似感覺到他的心跟她一樣泛著痛楚。

她猛地伸手抱緊他,下頷磕在她的肩膀,酸澀逸出,“老公,我不是想要追究我們過去的事,事實上,恢不恢複記憶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是你!當我看到那本離婚證書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不是你的老婆,怕我不能一直呆在你身邊……我醒來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好喜歡好喜歡你……老公,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當然!”他嘶啞的逸出,“如果結婚能夠讓你覺得更有安全感,我可以立即去安排……”

“不!”她倏然抬眸,鄭重道,“我想再給我們半年時間……半年後,若我仍舊沒有恢複記憶,就請你為我們舉行為盛大的婚禮……這樣,即便我某天恢複了記憶,無論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我也能夠向自己交代,也能夠讓你的心好受一些。”她看得出來,無論是過去還是此刻,他的心絕不會比她好受……

他貼著她的頸畔輕輕吻了一下,“好。”

她將臉龐上未幹的鼻涕和眼淚全都拭在他昂貴的西裝上,釋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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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

何熙帶著一位年邁的律師走進了黎淺墨的辦公室。

黎淺墨正站在辦公室內的一整片落地窗前,沉靜地俯瞰著腳下的車水馬龍。

何熙望向黎淺墨的冷傲背影,恭謹道,“總裁,這就是二十多年前替桑家效命的肖律師。”

有著明顯歲月痕跡的老律師老沉地喚了聲,“黎總。”

黎淺墨沒有轉過身,而是冷冷逸出,“我想要你做的事何熙已經對你說了吧。”

“黎總——”老邁的律師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黎淺墨的麵前,苦苦哀求道,“黎總,我看在我年屆六十的份上,請你放了我……我是親眼見識過阮征的狠毒,我真的不想沒命過晚年……”

何熙冷哼一聲,“肖律師,你恐怕是在很多年前收取了阮征給予你的一千萬人民幣,如今才不敢背叛阮征吧?”

肖展臨嚇得臉色蒼白,枯槁的手緊揪住何熙的褲管,“何特助,無論怎樣,那也是我年輕時犯下的錯……如今你們要我拿出桑家主人當年的那份遺囑,我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

“是嗎?”

這一秒,黎淺墨轉過身,銳利的黑眸陰冷地盯著肖展臨。

活了大半載,肖展臨從未見過眼神能夠迸射出如此冷意與危險的人,他的心不禁顫抖,但是這麼多年的律師磨練亦讓他能夠冷靜應對此刻,“黎總,我哪敢惹您……”

黎淺墨移至辦公桌後,閑適地落座真皮椅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既然如此,肖律師,我們沒有可談的……何熙,你送肖律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