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杯敬了她一杯,“沒想到公子雖然心緒不寧,但自控能力和分析能力卻是在下拍馬也趕不上的。”
杜如月見他如此謙虛,又幫了自己這好多次,遂舉杯回敬,“此次真的萬分感謝公子的出手相救,子謙在此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若是日後有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定然全力以赴,以報今日之恩!”
趙書恒“刷”地一聲打開紙扇,抿嘴笑道:“那在下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眼下正有一事需要子謙幫我。”
杜如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她倒也不是隨口應付之話,但這剛放出去的報恩之言,立刻就被對方回應,這還是讓她的心中有些許的不痛快,生怕眼前之人是與那盜匪們合起夥來誆自己。
她留了個心眼,便謙虛道:“公子請講。”
趙書恒看她臉色已沉靜了許多,便沒有太注意到杜如月對他態度突然有些淡然和冷漠,低聲道:“不瞞你說,我們四人追查這幫盜匪已有些時日,今日之事事出突然,我也未曾料到子謙兄中會有人遇難,還請子謙明日天一亮便借由此事到附近的官府報個案。”
杜如月一聽,當下婉拒,“實在對不住公子,我們兄弟三人好不容易從家中逃脫,此次怕是不方便沾惹上官府,你看這……”
原來是從家中逃出來的,趙書恒麵上佯裝震驚,後又轉化為包容之色,輕聲說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好為難子謙兄,實在不行勞煩你明日假裝與這客棧之中的老板尋上一個說法,我會命人保護你們二人的安全,待我完全查清此事,定會還你那位小兄弟一個公道!”
杜如月心中有些為難,本來這一路上的耽擱就已經夠多了,眼下若是還要因為這事在此處停留,怕也不是什麼安全之策,也不知道這幾人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官府不敢管的盜匪之事,他們也敢插手。
但不管如何,巧巧也不能平白就這樣死了,她定是要想辦法為她討回一個公道的!否則九泉之下,讓巧巧如何安息。
打定了主意,杜如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不知道此事一了,公子幾人要往哪裏去?”
趙書恒看她一張小臉防備滿滿的看著自己,不知不覺中竟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份放鬆,他回道:“我們手中事了大約便是要向東而行了。”
向東?向東隻有上京都一條路可走,難不成他們是京都中人?
杜如月看他這一身華服打扮,之前便也已經料想到了他們幾人的身份想必非富即貴,隻不過卻也還是沒有猜到這幾人來自與京都?不對,萬一他們隻是有事到京都裏去呢?那豈不是可以趁機跟隨他們一起?路上也方便有個照應!
她有些小聲的問,刻意的壓住了自己內心的欣喜,“公子一行人是要去京都嗎?”
“正是。”此刻趙書恒還不知她們也要趕往京都,隻是下意識的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水汪汪大眼盯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問時,他便不想要欺騙與她,實話實說了。
杜如月繃緊的身子總算鬆了下來,與身旁的春濃互看了一眼,她急忙忙的說道,“公子上京都可否帶上我兄弟二人,我們絕不會在途中給幾位添麻煩的!隻是想要圖個心安,害怕再會遇上此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趙書恒略微想了想,目光也不知道停留在哪裏,隻是若有似無的掃過杜如月的纖細白皙的脖頸處,嘴角一勾說道:“自是歡迎,那我們明日處理完此事便可一同上京。”
杜如月雖然詫異於他的自信,但也並未多言。
想他既然敢當著自己的麵把話放出來,想必心中已是對那捉拿盜匪一事成竹在胸,也罷,她明日正好看看他是否如他自信中的那般,能夠將那盜匪捉住!
沒過多久,那三人便回來了。
“公子,人已按照您的吩咐安葬妥當了。”
“嗯。”趙書恒看了一眼窗外,對杜如月說:“時辰也不早了,子謙兄先回房稍作休息,晚些時候我派人去找你。”
杜如月站起身來,“好,那今日便多謝公子照拂!”說罷,她對著那歸來的三位男子一一道謝,出門之時已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帶著春濃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前腳剛走,那侍從後腳便問趙書恒:“公子,要不要派人去跟著?”
“不用,我已與她們談妥,明日解決完盜匪之事便一起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