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崽漸漸長開了, 活脫一個翻版的江沉晚。
從小就不愛笑,哭鬧也少,表情總是嚴肅的, 最能看到情緒的,就是那雙和蘇白洲眼型極為相似的眸子。
能讓小晚崽笑的,隻有兩件事, 蘇白洲和江沉晚的歌。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沉晚在她懷的時候胎教結下的梁子, 小晚崽和他也處不來,看到江沉晚就一個勁兒掉眼淚, 蘇白洲抱著才會好。
江父江母對孩子的名字特別看重, 小晚崽出生一個月, 二老就想了將近百來個名字。
最後還是江沉晚定了其中的一個, 江渡舟。
江父江母原本還猶豫,還想找人算算名字的卦象。但小晚崽一聽這名字,第一次眉開眼笑起來, 透亮的眼睛彎著,像藏了星星。
眾人立刻妥協了。
江沉晚看自家兒子總算順眼了些, 捏捏他的臉,“還算你有良心。”
這名字有他的姓, 也有她的名的諧音,寓意也好,蘇白洲也很喜歡。
江渡舟幾乎是在所有人的寵愛甚至於溺愛下長大的,除了他爹江沉晚。
雖然江母來照顧, 又請了阿姨, 但小舟寶特別黏蘇白洲,她陪他的時間便也多了。
江渡舟有自己單獨的房間,隻是被江沉晚提前按女兒的裝修風格弄的, 整個都是粉藍色調的。
晚上一般是阿姨陪著,但有一段時間連續好幾天,小舟寶到了要睡覺的時候,便開始咿咿呀呀地唱歌似的,蘇白洲在旁邊才會安靜。
為了讓阿姨也不那麼辛苦,那幾天,蘇白洲都在小舟寶的房間陪他睡。
到了第四天,江沉晚直接來自己兒子房間搶人了。
蘇白洲剛把小舟寶哄睡,小孩兒酷似他的五官帶了一抹恬靜。他心軟了軟,坐在床邊,從腰後將蘇白洲摟著,輕掐了下。
“粥粥,”他側過頭,親了親她臉頰,“今晚陪我睡。”
“舟寶才剛睡,我怕走了他又醒。”蘇白洲輕聲說,“你先去睡吧,一會兒他睡熟了我再過去。”
江沉晚都被她這話忽悠了幾天,也沒見人來。
他挑眉,幹脆掀開被子的一角,側身躺在她旁邊。抱著她。
“那我陪你睡。”
15米的兒童床本身就不寬,這人腿又長,著實委屈了些。
蘇白洲想笑,空出一隻手,摸了摸他腦袋,“你怎麼比舟寶還粘人。”
江沉晚湊過去,吻她的唇,撬開她的唇齒,一點一點地探進去。
“再不爭點兒寵,”他垂眸,手的位置漸漸不規矩起來,在某處輕按,“你這兒還能有我的位置麼。”
“”蘇白洲紅著臉拍他手背,躲開他,“舟寶還在,這還是你兒子的房間呢。”
他們說話聲音都放的很輕,旁邊搖籃裏的小舟寶卻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稍微動了動,在和江沉晚的視線對上時,瞬間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蘇白洲立刻坐起來,想下床去看,卻被江沉晚拉住了。
男人沒甚表情,掀開被子,下了床,徑直往搖籃的方向走,俯下身,和裏麵的小孩兒對視上。
舟寶立刻沒哭了,緊閉著嘴唇,也瞪江沉晚,毫不示弱。
像是一大一小的翻版,氣氛不太融洽,但場麵卻莫名有些好笑。
幾秒後,江沉晚單手撐著搖籃,下巴輕抬,指了指蘇白洲,神色散漫。
“那是我老婆。”他語氣透著囂張,“懂?”
江渡舟立刻又哭了起來,對著空氣拳打腳踢一陣揮拳,精力旺盛,頗有種他不走他就不消停的氣勢。
江沉晚也跟他杠上了,也不動,就這麼撐在搖籃邊麵無表情地看他。
江渡舟哭了約莫兩分鍾,見不起作用,又沒哭了,眼睛濕漉漉的,長睫上還掛著水珠,嘴撅得老高,一臉的不情願。
江沉晚這才伸手,在他臉蛋輕蹭了兩下。
“少折騰你媽。”
江渡舟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但真的便安靜下來了,側開腦袋躲過他的手,閉上眼慢慢睡著。
蘇白洲覺得神奇,感覺他在育兒這方麵似乎比她還有一套,暗想以後要好好和他取取經。
江沉晚走回床側,將被子掀開,手直接從她的膝窩穿過,將人打橫抱起來。
“回我們房間睡。”
一整晚,蘇白洲也沒覺得他的折騰會比小舟寶輕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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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渡舟漸漸長大,五官伸展開,眉眼間蘇白洲的影子便多了些。
隻是性子實打實地繼承了江沉晚的,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還是個小孩兒,卻總能看出幾分冷淡不易近人,眼眸清淩,隻有看自己親近的人才會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