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2 / 3)

蕭老爺子火了,久經商場的他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也根據以前的了解,他當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不顧形象的叫罵著,盡力的為自己的外孫加油著。但勢單力薄的他,終究沒起多大的作用,他的聲音淹沒在聲討三中的浪潮中。

不管球迷的噓聲,王浩一個遠距離的三分將比分追成了30平手。就在不久前,哈爾濱五中竟然反超他們三分!時間也來到了上半場的第十三分鍾。

盡管進了一個漂亮的球,但卻沒有換來一絲的掌聲和歡呼,反而引來了一陣更大的噓聲。

風翔站在自家三分線的頂端,仰頭聽著那無盡的噓叫,自參加比賽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獲得如此“優厚”的待遇。風翔轉頭看了看後備席上的隊友,他們一個個默不作聲,雙手緊握著拳頭,仿佛聽不見那些喧鬧的聲音,眼神堅定的看著他們這班場上的隊友,其中透著不需理由的支持。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隊友,他們已經傷痕累累,大汗淋漓。他們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幾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在身上,在手臂上,在胸前……王浩的膝蓋紅了,蕭瑟的眼角黑了,馬京的手還流著血,張力的衣服早就失去了平日的整齊……

這些,球迷好像都沒有看見,在他們眼中,扮演著反派的三中隊員是不值得關注的。

王浩他們都沒有說話,微微的喘著氣,神情冷漠,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他們就像是一群受傷的野獸,沒有任何人同情,隻能躲在深山老林,輕輕的舔著自己的傷口。

“嗬!”風翔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左手上的血痕,忽然笑了一聲,嘴裏喃喃自語:“好壞不分,善惡不明,小諾啊,第一次發現你說的話那麼有道理,真他媽的對啊!”風翔獰笑起來,對來到麵前的對手視若無睹,徑直拆開自己右手上有點鬆弛的繃帶,然後又緊緊的纏上,然後用嘴和手打了一個死結。

王浩他們也忽然放棄了防守,站在原地,就像是等待命令的戰士,對在身旁走過的對手看都沒看一眼。

哈爾濱五中的隊員卻被嚇著了,雖然三中的隊員毫無反應,卻反而讓他們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

目睹眼前奇怪的一幕,現場的觀眾蒙了,電視機前的球迷更是傻了。當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風翔他們身上時,一個個怔住了。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三中的隊員的眼神變得如此冷漠;不知道什麼時候,三中的隊員已經傷痕累累;不知道什麼時候,三中的隊員竟然擁有了如此駭人的氣勢;他們隻知道,雖然三中的隊員隻是普普通通的站著,但那冰冷的麵容、冷漠的眼神,無不讓每一個人心中為之一顫。

牛劍他們心裏湧起強烈的不安,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將球投進後,都飛快的趕回了自家的陣地。

風翔一步一步的走到籃底,輕輕的拿起了球。他根本不管裁判有什麼反應,球迷會如何的看他,就那麼慢慢的走,但卻沒有人說一句話,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

在天津的某處,正在看著電視機的張雲顫抖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說不上的興奮還是害怕的喃喃道:“‘神’要震怒了!”

沒有什麼驚人的話語,風翔輕輕將球開給了王浩,冷冷的道:“上吧!”

雖然隻是輕輕的一句,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坐在最高的看台上的球迷,似乎都聽到了那讓了心靈為之顫動的話。

張雲飛從一開始就看呆了。

蕭邦也仿似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外孫般,整個人定住了。

整個球館內,最平靜的可能就算是三中的後備席了,他們好像早就知道要發生一般,隻是靜靜的看著。即使是蘇潔和杜雨婕,也隻是握緊了手中的記錄本。

風翔聲音一出,馬京、張力、蕭瑟不發一言,飛速跑向前場。王浩輕揮一下拳頭,也轉身離去。雖然他們先起步,但風翔後發先至,第一個來到了前場。

王浩將球傳給了張力,防守張力的魯大輝立刻趁著背對裁判之機,伸手向球,也向張力的手打去。

“啪”,球中了,手也中了,還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以為自己要得手的魯大輝臉上剛泛起笑容,卻又瞬間凝滯。球並沒有脫手!張力斜眼瞪了他一眼,甩手將球傳給馬京。

冷手又用上前幾次的陰招,在馬京接球前推了一把。同樣的,他的笑容也凝住了。馬京隻往前跨了一步,就穩住了身形,他冷笑一聲,倒手將球傳給了風翔。

兩次失手,牛劍他們迅速交換了幾個眼神,心裏皆是大吃一驚:他們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了!?

對眼前的垃圾,風翔連假動作也懶的做,拿起球正對著他,然後忽然右腳前跨一步,人球合一,化作紅色的閃電,向禁區切進去,轉眼就過了簡單和樂路,眼前就隻剩下禁區內的牛劍一人。

牛劍心裏一笑:來得正好,我還愁找不到機會呢!

風翔衝進禁區,雙腳用力一蹬,人迅速騰空而起,同時受傷的右手抓著籃球,就想來一個單手灌籃。

許多觀眾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一直緊張而擔心的看著比賽的丁德宏興奮的吼了起來:“終於來了!”端起相機,目標隻有一個——李風翔!

此時,牛劍也大吼一聲,伸手掃了過去。但他的目標卻不是球,而是風翔纏著繃帶的地方!

“啊!”球迷驚呼出聲,蕭邦也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緊張的握著拳頭。

讓人驚呆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兩人的手在空中碰撞,風翔本來白晰的繃帶馬上被染紅了一點。也就在那一瞬間,兩人仿佛在空中定格了般,將眾人的視覺感受推上了巔峰。隨即風翔大吼一聲,臉扭曲了一下,手上湧起一股力量,帶著牛劍的手,向籃圈衝去。

“砰!”手和籃圈的碰撞發出驚人的響聲,風翔猛的將球扣進了籃圈,同時也將牛劍狠狠的撞倒在地。

風翔緊抓著籃圈,重重的將球架扯彎了腰,發出“吱吱”的響聲。他終於鬆開了手,“啪”的在地上站定,球架仍然在微微的抖動。

風翔雙手緊握,半彎著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的一轉身,對著全部張著嘴巴的看台上傻愣著的觀眾比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嘴一張,大吼:“幹!”

他的右手微微的滲著血,左手幾條血痕觸目驚心,臉色冰冷而堅毅,飄逸的長發隨風舞動,有一種慘烈卻又霸氣衝天的神韻。

很多人張嘴想罵幾句,卻發現嘴是張了張,但什麼也說不出。

觀眾傻愣著,連剛用攝像機來了一個大特寫的攝像師也傻了,隻有瘋狂拍照的記者因為自己的職業習慣而機械的工作著。

還是電視台的監製有自製力,及時的將這個鏡頭給卡掉了。

忽然,寂靜的球館內有幾處響起了驚人的爆笑聲。

張雲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還不停的說著:“有趣,有趣,實在有趣啊!”

蕭邦哈哈的大笑著摸著自己的胡須:“果然有我當年的風範啊,不愧是我的外孫!”

李教練也在狂笑,因為風翔做了他以前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許諾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風翔做出和自己相同的動作後,就忍不住大笑出聲,同時,他心裏更加的想哭……

三中的所有隊員都在笑,是狂笑。他們雖然不明白一向斯文的風翔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個動作,但他們覺得很有認同感,很解氣。也許,他們中隻有蘇潔和杜雨婕會臉紅的輕責兩句。

這個動作即使在曆史上,也是值得紀念的一個,後人皆說:“‘神’怒真是非同凡響啊!”

球館內,那些笑聲在巨大的空間內很明顯,也很具諷刺意味。它讓所有以前叫罵的球迷啞口無言。沒人敢說半句——當你看到三中隊員身上那累累的傷痕,然後聽著他們的笑聲,你說的出口嗎?

牛劍自從爬起來後,眼睛就一直死死的盯著風翔,直到風翔罰完球後回防。哈爾濱五中的隊員圍到了牛劍的身邊,冷手問:“老大,怎麼辦?”牛劍陰冷的笑笑:“還能怎麼辦,全廢了唄。”看著牛劍猙獰的臉孔,哈爾濱五中的隊員不禁打了個冷戰。

“喂,快點開球吧。”裁判等得不耐煩了,催促了一下。

牛劍猛的一轉身,狠狠盯了裁判一眼,那名裁判頓時感到一陣冷意。從牛劍下那個命令開始,哈爾濱五中的隊員就明白沒有必要再隱藏了,所以牛劍也沒再浪費自己的表情。

樂路將球帶到了前場,象征性的傳了幾下球後,球到了牛劍手中。牛劍帶著球,像一頭發瘋的牛般撞向防守他的蕭瑟。盡管有所準備,但麵對牛劍那龐大的身軀蕭瑟還是被撞倒在地。可牛劍竟然還不罷休,他假裝隨著蕭瑟摔倒,利用倒下之機給了他身下的蕭瑟一個狠狠的肘子。

“啊!”巨大的疼痛讓蕭瑟痛呼出聲。

場邊一些膽小的女孩嚇得有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雖然裁判很果斷的判了牛劍進攻犯規,但卻因為沒看到牛劍的小動作,沒能判罰的更重。

“媽的!”看的清楚的許諾雙眼頓變通紅,一下子站了起來,就想衝上場。

“坐下!”李教練吼了一聲,“你忘了小翔叫你做什麼的了嗎?”

許諾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悶聲坐了下來,但目光卻狠狠的盯著球場。

風翔扶起蕭瑟,關切的問道:“有事嗎?”蕭瑟在風翔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強忍住疼痛輕笑道:“沒事,還可以堅持。”看著他勉強的笑容,風翔的心一縮,點了點頭,轉身冷冷的看著對手。

三中的氣勢更盛了,哈爾濱五中的不是明顯的小動作對他們不起一點的作用,那冰冷的眼神,讓每一個哈爾濱五中的人膽戰心驚。球輕易的來到了風翔手中,風翔拿起球就直接向禁區衝去。此次,牛劍和冷手一起站在禁區裏,看到風翔衝進來,兩人完全不管犯規不犯規,獰笑著撲向風翔。風翔用力一蹬地,人騰空而起。牛劍兩人也趕到了,竟然側身借著衝力撞向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