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國棟暗吃了一驚,“這種感覺好像一些書家大家身上見過。”
隻見葉凡把紫毫湖筆放到墨硯裏吸飽了這黃山鬆煙老墨汁,然後飛快地揮毫書寫起來。
葉凡書寫得很快,暗中使上內勁,筆力直透紙背,一對詩句直接一氣嗬成地寫好了。
直到葉凡收筆,趙麗娜和趙國棟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把筆輕輕地放到筆架上,葉凡轉身回來,對趙國棟微笑道:“寫得不好,還請叔叔不要見怪。”
趙麗娜先走近一步觀看葉凡的書法,本想趁機落奚葉凡兩句,但當看見葉凡的字頓時驚住了,有些出神地、不由自主地嘴裏念葉凡書法寫的字道:“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趙國棟見趙麗娜那神情,心裏不禁“格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他的書法也很好?不是說有六年玩動毛筆了嗎?
他懷著疑問,上前一步觀看葉凡的書法,立即感到一股崢嶸殺伐的氣息撲麵而來,看見的仿佛不是字,而是一幅慘烈的戰爭畫卷。
趙國棟立即定住心神,凝神再看去,隻見葉凡的字鐵劃銀勾,氣勢鋒芒十足,一筆一劃如長刀如利劍,頭角崢嶸,每一個字充滿了棱棱角角,但再整體看去,卻又有一種高屋建瓴,法度嚴謹的美感。
這種單字崢嶸、整體法度有序,個體與集體和諧得恰到好處,減一字增一字都會破壞整個書法,充滿了藝術美感。
“好字!好書法!”趙國棟不禁發出讚歎道。
葉凡淡笑道:“謝謝叔叔謬讚,太久不寫了,這幅書法有點取巧,不登大雅之堂。”
這話是真心話,因為太久不練法書,手生得很,單個字寫起來別扭難看,所以他變通一下,決定不拘細節,以整體取勝。剛才他拿著毛筆在空中比比劃劃就是在就在在思索整體的排兵布局。
趙國棟正要說話時,目光無意中落到左邊上的自己的書法,頓時有一種直接撲上去撕毀的衝動。
在之前,他對自己這幅書法比較滿意,現在兩幅書法放在一起,立判高低。
他是怎麼看自己的書法就怎麼不順眼,一股上不得台麵的野路子、半路出家的土氣。再看葉凡的書法,一筆一劃鐵劃銀勾,個性張揚十足,而整體如又行軍打仗般法度嚴謹。
想到剛才自己居然特意讓女兒不把自己的書法拿開,意在讓自己的書法把葉凡的書法比下去,把葉凡鎮住,他就不禁老臉發燙,有一種被打臉的火辣辣的感覺。
“爸。”趙麗娜小心地輕聲叫道,真怕自己的父親惱羞成怒,立即把葉凡轟出門了。
趙國棟回神來,哈哈一笑,道:“娜兒,你把這些筆墨紙張收了。”
緊接著,他轉身對葉凡道:“嗬嗬,小凡,走,到客廳陪叔嗑嘮幾句。”
說著,他就往門走去。
葉凡應了一聲時,跟在趙國棟身後走出了書法。
兩人走出了書房,兩幅書法自然沒有所謂的評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