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這麼多年離開宗子堯,夜深人靜的時候睡在我的身邊,有沒有很想他?”宗昊天突然厲聲問道,寧玉聽完瞬間癱軟了下來,原來,他都知道了。
“昊天,你聽我解釋,我已經脫離了暗衛的組織,我隻是想好好地陪在你身邊而已…”寧玉拉著宗昊天的衣袖祈求道。
宗昊天一把甩開她,“暗衛是那麼好脫離的,你以為如今的宗昊天還會被你們玩弄於手掌之間?這些年,你為宗子堯幹了不少事情,將我的勢力削弱了不少。”宗昊天紅著眼睛繼續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殺了寧玉,一命償一命,你自行解決吧。”說著宗昊天盯著寧玉麵前的酒,示意她喝下去。
“所以,一個與你朝夕相處的人都比不上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嗎?”
宗昊天頓了頓,“你沒有資格與她相比。”
“酒裏下了藥?”寧玉坦誠地問他。
“你要是怕,就喝我的。”
宗昊天端起自己的酒杯,寬大的衣袖擋住了他的所有動作,他猶豫一下,還是撣去了杯口的那抹毒藥,他從來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此刻他突然想放她一馬。
“你,喝我的。”說著,宗昊天將自己的酒杯放在了寧玉的手心,將她麵前的毒酒換了過來。
寧玉看著手中的酒,手顫抖了一下,馬上又恢複了鎮靜。
“昊天,我殺人無數,知道肝腸寸斷……的感覺不好受,所以就……慢慢來吧。”寧玉斷斷續續說著,手裏的酒杯始終沒有抬起過。
“寧玉,我也無可奈何。”宗昊天突然溫和了下來。
寧玉嘴角泛起一抹虛弱的笑,“昊天,雖然你與沐王一直不合,但是有一點,你們很像,你們都是沒有感情的人,不會為任何情感所阻礙自己,隻有你們的野心才會占據支配位置。”周圍的樂音嘈雜,幾乎蓋過了她的聲音。
宗昊天臉色一變,竟然帶了一些被看穿的窘迫不安,還有氣憤惱怒,他最嫉恨別人將他與宗子堯相比。
良久,宗昊天問了一句:“那你,希望最後我跟他,誰贏?”
寧玉淡然地回了一句:“希望你贏。”看著宗昊天難以置信的眼神,寧玉繼續說道:“就算沐王輸了,顧芊揚也會陪在她身邊,就是他死,黃泉路上她也會陪著他,但是如果你輸了,你就是一個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贏,手握權力高高在上,你才會不那麼孤單……”
無疑,寧玉的話猶如一陣閃電重擊在了他的胸口,確實,從這方麵來說,他永遠都勝不了宗子堯,因為無論他成敗與否,他身邊都有顧芊揚為他前赴後繼。可是他,一無所有。
“寧玉,你說錯了,我說過,我會一直將你困在身邊的。”此刻他突然慶幸,他沒有給她下毒,因為他也怕極了孤獨,無論寧玉的身份是什麼,至少她曾經陪伴他度過那幾年,他,還是舍不得她死的。
“寧玉,別人都說日久生情,可你們身為暗衛的,都是無情無義的,倒是我宗昊天自作多情了吧。”宗昊天自嘲地說,隻是他還不知道,寧玉曾經願意為了保他一命,不惜脫離了暗衛,背叛了沐王。
而此刻的寧玉也不願意再多做解釋,後來也是天呢告訴她,多虧了沐王妃顧芊揚的求情,寧玉才得以順利脫離暗衛組織,與沐王府斷了瓜葛。
隻是,她在太子府卻也過得不順心。如今宗昊天改頭換麵,心思縝密,將她的過去調查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自己,逃不過。
寧玉繼續說道:“況且還有那個無害的不起眼的……二皇子宗子燁,他……不是個善茬,你也……也要多加提防,還有朝中你的那些心腹,有的人……也信不得。”寧玉說著,嘴唇已經幹涸了下去,雙目灰暗,沒有了往日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