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堯想來想去,柏顏確實細心,芊芊身體一直不好,讓嬤嬤檢查一下也好。
柏顏通傳後,進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布衣老太,將柏顏與宗子堯推出了房間。
一個陌生人跟顧芊揚共處一室,宗子堯著實不放心,正欲再衝進去,屋內傳來了老嬤嬤洪厚的喝止聲:“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讓我診治病人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柏顏拉過宗子堯安慰他,“放心,這個大夫絕對靠得住。隻是性格凶猛,心直口快而已。”
一炷香後,老嬤嬤朝屋外喊了一聲,“進來吧。”
宗子堯立刻大步走向床邊,仔細檢查了一下顧芊揚,發現她無異常,才鬆了一口氣。
宗子堯的謹慎與懷疑令嬤嬤不滿,加大了嗓音宣布著結果:“這位姑娘身體無礙,隻是對於初嚐人事的女子來說,沐王要索之有度。不然隻會傷了姑娘身子。”
嬤嬤的話令顧芊揚脖頸驀然竄上了一陣紅熱,看著柏顏驚愕的表情,還有宗子堯的低頭認錯,她頓時麵紅耳赤,扯過身邊的被子蒙上了頭。
柏顏一拍腦門,哭笑不得,原來芊揚是被宗子傷著了,虧他還忙前跑後到處求醫……
“嬤嬤,可有什麼藥?”柏顏追問道。
老嬤嬤從懷中拿出一瓶藥膏遞給了柏顏,轉而對著宗子堯說::“這是身下塗抹的藥,每天一塗,幾日即好,這幾日沐王還是節製些好。”
老嬤嬤絮絮叨叨,將宗子堯被劈頭蓋臉一頓痛批,宗子堯卻也不慍不怒,點著頭虛心接受。
“得了,宗子堯你對芊揚好一點啊,不然我饒不了你,藥放這了,我送大夫出去。”柏顏淡然一笑,宗子堯鐵樹開花,芊揚終於得償所願,他也放心了。
柏顏送了老嬤嬤出去,屋內僅剩宗子堯與顧芊揚二人。
顧芊揚頭蒙著被子,不去看他。
“芊芊,你一害羞就用被子蒙著頭,不怕窒息嗎?”宗子堯用力拉開了她臉上的被子。
顧芊揚雙臉通紅,像極了煮熟的蝦子,不敢去看宗子堯。今天的事情太丟臉了,被一個嬤嬤檢查身子,又當著柏顏跟宗子堯的麵診斷說她不禁房事,這次人丟大了,她顏麵無存了。
“還疼嗎?”宗子堯語氣溫柔下來,手掌撫摸著她的後背,將她往自己身前攏了過來。
“昨日是我太過唐突索求無度了,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下次注意。”宗子堯心疼不已,暗暗自責,自己竟然因為戰事而忽略了她,事後留她一個人承受疼痛不適。
顧芊揚心頭一暖,一時詞窮語塞。
“王爺,柏顏公子特地讓我送些飯菜過來。”紅花在屋外提著嗓子稟告。
“進來吧。”
紅花將餐盤放在桌上,悄悄退了下去。
宗子堯端過一碗花魚粥,“芊芊,乖乖別動,我來喂你。”
顧芊揚喝了一口,宗子堯問道:“味道如何?”
“甜的。”
“嗯?這粥我喝過,是鹹的呀,肯定是紅花偷懶放錯了。”
顧芊揚偷笑一聲,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說的是你。”
宗子堯滿意地一笑,繼續喂她吃著,飯後,顧芊揚有些疲累,躺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宗子堯為她解了衣帶褪下衣服,小心翼翼地給她身下塗了藥。這種事情,他不放心別人來做,若她醒著,定會羞怯難安,隻好趁她熟睡給她上藥了。
他留了信給她,告知他被俊驪坡的戰事所累,隻好先行離去,晚些時候再趕回來陪她。
顧芊揚醒來的時候,在床邊看到了他留的書信,信中最後一句看得顧芊揚唇線上挑,清淚流了一臉:吾妻芊芊,盼卿安好,深情不負,此生相守。
他不在她身邊,隻能給她承諾。他說一句話,她就能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