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鳶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了兩聲短暫嘶啞的叫聲,一睜眼就發現兩個男人已經躺倒在地,口吐鮮血。

司馬鳶抬眸便看見了一個身形挺秀的俊朗男子,他一動不動站在那,渾身仿佛透著青山挺立般的威嚴氣概,風華絕代,叫人不忍離開視線,這個男子沒有剛剛所見銀衣男子那邊輕浮,多了些許沉重安靜。

司馬鳶看得呆了,回過神來卻注意到自己胸前春光乍泄,嚇得立刻護住了身體。

男人脫下自己的錦緞墨衣長袍,將她身體遮蓋,“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男子薄唇微動,氣若幽蘭。

司馬鳶略加遲疑,搖了搖頭,現在這個樣子回去,爹娘一定會擔心的,如果再仔細盤問下去,怕爹娘怪罪王妃姐姐,“我……不想這個樣子回府,你能不能先給我換個衣服……”

男子垂眸,目光柔和,終究是不忍丟她於此處,遂走上前去抱她入懷,這一尋常舉動,卻令她滿心歡喜,他抱著她緩步走出了小巷,卻同時,如同微光縷縷照進了她的心裏……

子時已過,月色朦朧,浮雲閣裏一片寂靜,白穎在床上輾轉難眠,阿堯這麼晚沒有回來,難道是留宿了沁心院了?在沐王府的這幾日,晚上他都會給她上完藥,再去書房歇息,可是今天卻遲遲不見他出現,白穎心裏發慌不已,但是身邊沒有可以使喚差遣的下人,自己腿腳也不方便,隻能默默無語,等他回來。

忽然她覺得耳邊一陣冷風,心立刻提了起來,眼前倏地漂過一個無聲無息的暗紅色影子,看清來人之後,才放鬆了下來。

來人是個身形窈窕的俏麗女子,一身幹淨利落的紅色殺手裝,隻是這紅色,非大富大貴之紅,乃血腥暗淡之紅。

“血羽,你怎麼來了?沐王府守衛這麼差勁嗎?”白穎從床邊抓過一件外衣,緩緩披在身上,不管什麼情況下,她都可以保持這般淡雅文靜的氣質,隻是這種表現,看在血羽的眼裏,隻是深深的鄙夷與譏諷。

“我若不來,怎麼知道你這麼沒用,自己的男人已經躺在了其他女人的床上,你竟然還這麼佯裝淡定,想留住男人,不采取手段,準備靠你的溫柔還是你這張臉?”血羽字字句句說到白穎的傷疤上,她對顧芊揚的恨意此刻持續發酵,眼裏忽閃著瑩瑩淚光,其中卻泄露出一絲凶狠的寒氣。

“我能怎麼辦,都怪你出的苦肉計,我現在連行動都是問題,連個可以使喚的人都沒有。”白穎氣急敗壞地低聲叫嚷道,順勢開始抹眼淚。

那一日,眼前的女子突然找到了她,說要將她送回沐王府,讓她重新得到榮寵富貴,她信了她,同意聽命於她,隻要能夠重新得到沐王府和宗子堯,她做什麼都可以。

“你能不能有點骨氣!眼淚這招對男人有用,對我你還是省了吧!”血羽不滿,出言喝斥,“聽我的就好,我連你的清白之身都能夠偽裝出來,還有什麼難的?”

白穎臉色突變,似花容顏立刻變得扭曲起來,上前用力抓著血羽的衣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你說過,為我保密的,現在提這做什麼?”

血羽冷笑一聲,一把甩開她白穎的手,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瓷細頸瓶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