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崔管事語塞,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沈輕舞隻白了他一眼。
繼續道“我可告訴你,你是我沈輕舞的陪嫁,管的是我沈輕舞的事,守的也是我沈輕舞的事兒,今兒個是我讓人欺負了,怎麼就鬧事,那丫頭打不得,拔她的牙算是輕的,我沒讓你們幫著我卸了她渾身上下的骨頭,已經算是對她客氣的。
你若胳膊肘朝著外拐,幫著那些莫須有的人來欺負了我,小心,我直接發賣了你,別怪我沒給你臉,現在,你有兩條路,要麼,乖乖的給我把我身下的長凳撤了,我帶著我的人回去各自歇息,要麼,你現在,拿著你手裏的荊條,朝著我肚子抽,把大人小孩的,一道抽死了,才算完。”
這話如今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崔管事也隻能放下了手中的荊條,沈輕舞正要坐起時,後頭就已經聽到了一聲厲嗬。
“沈輕舞”
顧靖風聽到護院的稟告,忙不迭的疾步趕來廊屋,他原本還不相信,沈輕舞竟然敢這樣胡鬧,昨兒個才見了紅,大夫讓囑咐的好生歇息,不可離床,今兒一早上,又是拔人牙齒,又在這兒大鬧,甚至就這麼大刺刺的躺在這硬板長凳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肚子,若不是如今人多,他恨不能直接托了沈輕舞回屋,好好的收拾了她。
“你如今就是這樣任性?這樣掌管府中家事的?”
熟悉的聲音,沈輕舞不起來又躺了下去,大刺刺道“怎麼著,將軍對我有意見?”
“嫌棄我掌家掌的不好,換人啊?反正側院的你都已經帶回來了,是不是。”
“沈輕舞,你別挑戰我的耐心與極限!”磨牙謔謔,顧靖風深吸了一口氣,閻王臉越發的冷漠起來,那滿身的冷肅,便是光瞧著的,都有些大氣不敢出。
沈輕舞唇角微揚,嬌豔如花,輕笑著由素歌扶起了身,故意的挺直著肚子,昂起脖子,對著顧靖風道“是嘛?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生氣,卻又不能奈我何的樣子,顧靖風,有膽子現在就跟我和離,沒膽子的,你就看著你的小心肝兒小寶貝,在這個院子裏讓我折磨致死,就連那野種,也別想活!”
“啪!”清脆的一記巴掌聲在廊屋的前院響起,在場的人皆讓這一記巴掌打的心中一跳。
沈輕舞的臉頰上,清晰的五指印就這樣出現,白皙的臉頰襯著這五指印,尤為可憐,沈輕舞咬牙,手忿忿的摸上了臉,深吸了一大口氣。
“夫人”素歌心疼,想去查看她臉上的傷勢。
“衝冠一怒為紅顏,將軍好大的氣量啊!”用眼神對著素歌示意自己無事,臉頰火辣辣的刺痛著,沈輕舞隻不屑的看著顧靖風,笑道,心裏眼裏隻對他越發的輕蔑與起來。
“恃寵生嬌,悍妒成性,若在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真當這將軍府還是你沈府,人人都要供著你,捧著你,今兒個,本將軍就告訴你,海棠我是納定的了,若你再敢無為的放肆,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顧靖風的手此刻亦是疼得,一雙劍眉緊蹙,看著沈輕舞臉上的五指印,心中亦是心疼,他有難言之隱,隻能用這樣的苦肉計,讓藏在這將軍府中的人相信,自己情陷海棠。不得已為之,長袖之下緊握著的雙拳,青筋暴起。
沈輕舞銀牙緊咬,隻恨不得說,你快點兒的寫了休書才好時,外頭,一道疾風如電的身影就這麼在自己的麵前,一閃而過,隨後,“砰!”的一聲,顧靖風已經讓那道身影,出手的一拳,給打倒在了地上。
“顧靖風你可當真是做虎威將軍的人,腰杆硬起來了,會打女人了,沈府,沈府怎麼了,你以為離了你這小小的將軍府,我們沈府,供養不起我妹妹是不是,寵妾滅妻,我倒這京中人人說的話,都是假的,還想來好好的問你一問。
沒成想,我一進來就見到你打我妹妹,我們如珠如寶捧著的親妹妹,嫁到你家來,為你受了那麼多的苦,不是讓你打的,也不是為你委曲求全的,你若覺得已經尋到了好的,那就請你,現在就寫休書,你這將軍府廟大,我們攀附不起,倒不如,大家各自安去,咱們以後,進水不犯河水就是。
也希望你與你那新夫人,白頭偕老,百子千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