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敲了她的牙(2 / 2)

一顆門牙就這麼被生扯下來後,丟在了自己的麵前,廚娘手上動作不停,適才拔掉牙齒的地方,又快速的被扯下了一個,兩顆門牙拔完之後,兩個廚娘才放開了如同破紙片一樣的冬春,冬春滿嘴是血,痛的奄奄一息,此時此刻,滿嘴的血腥堵得她一句好話都說不出,門前隻剩下了兩個血窟窿。

她恨,恨不得現在就扒了沈輕舞的皮,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遭受這樣的變故

“找人把她丟到側院去,旁的話一句都不許說,若將軍有想問的,隻叫他來找我就是,就說,我在跨院候著他。”

沈輕舞再不理會地上猙獰扭動,如同一條蛆一般,讓人作嘔的冬春,隻對著廚房的管事留下那一句話,扶著素歌的手轉身離開。

管事的原還在訥訥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心中亦是被驚到了,這麼多年,夫人便是發再大的脾氣,也不見把人弄成這樣的,想來,這側院裏頭的人,當真戳中了她的要害,這以後,側院與正院之爭,隻怕便是腥風血雨的。

昨夜,顧靖風歇在了書房未曾住在側院,一覺醒來的海棠瞧不見冬春,現在還在想著是不是這丫頭去哪裏偷懶了,剛換上了一套胭脂紅的暗花交領夾襖,配深藍滿馬麵裙的她,打算出門去尋一尋冬春,沒成想,冬春就這麼讓人滿臉是血半死不活的給拖了回來。

拖她回來的人,個個對其冷著臉,不耐煩看自己,隻把人這麼一扔的便離開,海棠心驚,都不知何故,而冬春卻隻一味的再哭,除了哭,滿嘴“嗚嗚哇哇”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恰巧在此時顧靖風風塵仆仆的下了朝,看見了這一幕

冬春像是見到了救星,顧不得許多的拖著無力的身子在地上爬行著,揪住了顧靖風的衣擺,在顧靖風的衣擺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子,嘴裏頭還在不停的“嗚嗚哇哇”著。

“怎麼回事?”顧靖風蹙著眉,隻看向了海棠,海棠亦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外頭,廚房的管事還在,在顧靖風詢問話語之時,便將沈輕舞留下的話,原樣的照搬告訴了顧靖風,顧靖風的眉頭越發的緊蹙,連帶著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你先把話說清楚了,她到底是怎麼了?”顧靖風未動身,冷著一張臉滿是肅殺的臉,看向廚房的管事,管事心有畏懼,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的講了一遍,不敢在裏頭添油加醋。

話一說完,海棠快速的一記便打在了冬春的臉上,冬春一下便愣了神,隨後,海棠便對著她大罵道“誰準你去為我惹事的,你這樣是在害我,知道嗎?”

接著便一下跪在了顧靖風的麵前,低聲哀哀道“是奴沒有管教好了冬春,這才惹出了一樁事情,夫人教訓的沒有錯,還請將軍不要生氣。”

額頭尚包著紗布的海棠瞧著越發淒楚,她噙著淚,在一句話說完後,便接著道“到底也是我不配,往後奴會自己起來去做飯洗衣,絕不勞動了夫人身邊的任何一個,到底他們金貴,也請將軍放心,奴絕對會看住了冬春,再不會讓夫人生氣。”

說完,便又是梨花帶雨的哭泣了起來,顧靖風的臉上滿是不忍,小心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海棠,輕聲道“這兩天我會請管事的去外頭重尋了丫鬟仆婢來伺候你,也會讓人辟一個小廚房與你,以後你的衣食住行,自不用她的人就是,別擔心,她就是那暴躁的性子。”

海棠一聽,心裏頭自然是滿滿的感動,嬌柔的緊靠在顧靖風的懷中,慢慢的收住了眼淚後,輕聲道“將軍用不著這麼麻煩,奴本來就是窮苦出身,一向都是自己照顧的自己,也沒什麼不慣,將軍買了冬春照顧奴,已經是無上的恩賜,若在勞動旁的人,奴隻會覺得是罪過,奴卑賤,不值得將軍如此。”

深明大義的言語便是聽得一旁的管事都隻道這位主兒可不像地上的那一位,來的不知進退,這位海棠當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正妻撒潑她裝賢明,這樣的主兒,到底是個難纏的。

可做奴才的看破不說破,主子的事情,下人不好亂說,便也就閉了嘴,隻安靜的等待著。

“傳話下去,今日有份鬧事者,杖責三十,通通趕出將軍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