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她才用極小的聲音開口道，“歐陽冽在哪個醫館？你帶我去見見他吧”
“可今天他來見你時，你不是不想見他嗎？”歐陽冽故意探究。
月夢雪深吸一口氣，一番糾結後，才無奈地說道，“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這麼說來，你心裏其實還有他？在乎他？喜歡他？”歐陽冽隱忍著情緒，眼神裏透著期待。
月夢雪卻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內心情感，即使是在“月如歌”麵前，她也不想暴露自己對歐陽冽還有情意。
這種愛恨交織的情緒，太過複雜，沒辦法解釋清楚。
更何況，她早就和歐陽冽徹底斷了，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生活。
所以想了一會兒後，月夢雪才冷冷地說道，“我隻是去看看他怎麼死的，畢竟他當初那麼對待我，現在落到這個下場，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歐陽冽的心，頓時如鋼針在紮，又痛又窒息。
她真的這麼恨自己嗎？
聽見他要死了的消息，竟然如此冷漠，甚至還想幸災樂禍。
剛才那些擔憂，全是假象嗎？
歐陽冽發現，他越來越搞不清月夢雪的真實想法了，自從她離開後，就一直把他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中，真殘忍啊。
“你帶路吧。”月夢雪再次開口，臉上是偽裝得非常完美的假笑。
這大半夜的，再加上時間緊迫，歐陽冽哪能製造出一個自己性命垂危的假象。
可若是現在就讓月夢雪知道真相，恐怕後果更嚴重。
於是，歐陽冽隻能繼續學著月如歌的口吻，小聲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還是別去了，你如此厭惡他，若是去了，他原本不會死，估計都會被你氣死。”
“那正好，氣死他。”月夢雪依舊堅持著。
“你——”歐陽冽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至於這麼恨他嗎？
“你生氣幹什麼？”月夢雪不解地看著“月如歌”，覺得今晚的如歌很不對勁。
可具體哪裏不對勁，以失敗會兒也說不出來。
歐陽冽還不想敗露身份，所以隻能找借口，氣呼呼地說道，“我生氣你太過分了，雖然歐陽冽以前對你百般不好，但你也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死者為尊的道理不懂嗎？”
“他不是還沒死嗎？”
月夢雪的聲音多了一絲嘲諷。
她現在越來越篤定了，眼前的月如歌，肯定是冒牌貨。
若是真正的月如歌，這時候生氣，氣的應該是她隻為自己考慮，不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畢竟歐陽冽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可從一開始，這個“月如歌”在歐陽冽要死的時候，卻半個字都不提這事。
“你到底是誰？”
月夢雪緊緊地盯著冒牌貨的眼睛，冷聲質問。
歐陽冽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暴露了，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他如果承認自己的身份，那月夢雪隻會更恨他。
無奈之下，他隻能立刻轉移情緒，故意冷聲開口道，“沒想到被你看穿了，沒錯，我不是月夢雪，而是歐陽家派來的人！”
“你——你想做什麼？”
月夢雪立刻後退，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右手下意識地捂著肚子。